没错,徐朔打算拜宋小妹为师,立志成为一名出色的化妆师。不对,划掉。是立志要跟他的父亲把反调唱到底。
打铁、锯木什么的都不适合他,究其原因主要还是这位娇娇贵公子怕累怕脏。那么化妆梳头相对于那些来说,简直太轻松了。徐朔甚至认为,不就是涂个脂抹个粉、梳个头挽个髻么,平时看家里的丫鬟给母亲梳头打扮也不过如此,这样弄一下,那样弄一下,就好了。这门技术,简单!
宋小妹瞪大着眼睛,她抠了抠耳朵,这是产生幻觉了吗?“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徐朔依旧笑嘻嘻地说:“拜你为师呀!”
没听错,确实是她听到的那个意思:徐朔要来跟她学化妆造型。
宋小妹看着徐朔难得露出的纯良的笑容,合理且从容地回了一个字:“滚!”
化妆造型那是一门艺术活,是一门高尚的职业。在宋小妹的眼里,是不允许他人玷污的。当听到徐朔说要跟她学化妆,她有一种受到侮辱的感觉,第一反应就是果断拒绝!
“滚”字吐字清晰,徐朔当然听得真切。不过他嘛,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才不管宋小妹的白眼。找来一把椅子坐下,还翘起了二郎腿。
“你叫我滚,我就得滚呀!你今日要是不答应我,不收我为徒,我就不走了!”
“嘿,你个臭不要脸的!”
宋小妹转起袖子,又想上去干架,小石头一把拉住劝道:“小妹,在大堂里吵吵闹闹,会影响其他客人的。你先回去,不理他就是了。”
正吵闹间,就有衙门里的衙役进来小樊楼。
“宋小妹在哪里!”
来人几个气势汹汹,一副要来抓人的样子。为首的一抖手上的纸卷,厉声道:“公然发布告,教授良家女子学艺卖技。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这质问,众人纷纷侧目看向了这边。
该死,宋小妹心中暗暗叫苦:咋忘了这《劝诫令》呢?苍天呢,大地呀,好烦呢!
“哎哎哎,几位差爷,我看是场误会。哪有什么教授良家女子学艺卖技的,这里没有良家女学生……”
几个衙役看向徐朔,认出是刑部侍郎家的公子,便拱了一下手,“哦,原来是徐衙内在此。失敬失敬。”
徐朔清了清嗓子,“拢共才一个学生,我就是。”
这话一出,几个衙役有些不会了,这是啥情况,有人拿着布告来衙门告发,说小樊楼的宋小妹私自开课教女学生。现在赶到小樊楼一看,女学生没见着,倒是看到了徐衙内坐在这儿。而且徐衙内还称自己就是宋小妹的学生。
“教男子,不算违规吧?”徐朔问道。
“那……自然是不算违规。”
“既然不算违规,诸位就散了吧。”徐朔云淡风轻地挥了挥手,那架势,颇有些风范在里头。
是啊,既然没有教女子,那就没有理由抓人了。几个衙役相视一眼,便离开了小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