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叹息什么?花的又不是你南宫令的钱。”花弄影打断南宫令的话,冷淡地说道。对于李善儿,花弄影知她的性子,见不得别人哭穷诉惨。恰逢苏俊生还是她的未婚夫,于是对李善儿来说,送衣做鞋接济银两都是她这个做妻子或者说做儿媳妇的份内事。
李善儿其实一直都没变,九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南宫令不明白,生为女人为什么一定要从一而终,父母给你指定了另一半,你就得接受这样的安排,至死不渝吗?
“并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李善儿是李善儿,不是南宫令。你可以做到不留情面,我行我素,但是她不行。”
南宫令闻言,苦笑不已。他也不清楚自己与生俱来就是这样的无情,还是不知不觉之中变成了这样,抑或是只是不想面对而已。
他与李善儿有着相似的开端,却走着不相同的路。
儿女情长,对于南宫令来说是一种累赘。他不清楚未来会怎样,只一点他是明白的,这条复仇之路充满了危险,任何的分心都会万劫不复。情与爱,他不适合。
“你原来躲在这里喝酒?”
是沐长风,他寻了过来。
此情此景,南宫令的脑海中忽然就浮现了沐长风之前的一句话“男儿不可薄幸,既有婚约,就算要解除,一除非她已不在人世,二如果还活着,也得找到她本人,问清楚。”
又是一阵苦笑,他看着沐长风,忽觉这个男人跟李善儿有些像呢,认准了一个人,是听不进别人的劝的。李善儿尚可认为是贞洁烈妇,那沐长风呢,贞洁烈夫?
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奈何,奈何。
花弄影见沐长风来了,意味深长地看了南宫令一眼,便识趣地走开了。
“我去找大哥了,苏俊生确实被判了秋后问斩。大哥原以为乔知府没那么快提审,谁知……刑部过几天估计就要下批示了……”
沐长风有些沮丧,好似这苏俊生与他有关系一样。
南宫令不说话,他倒了一杯酒递给沐长风,沐长风也不客气,仰头一饮而尽。
“这酒怎么有些甜?”
“小妹拿来的,说是桃花酿。”
“桃花酿?”沐长风抬头望了望已过了花期的桃树,日子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初夏。
自在临安府的牢狱之中,初识宋小妹,与她联手开始,到今日,细细盘来,案件似乎一直处于混混沌沌,进展甚微的状态。绑架案如此,杀人案也是,虽说卞桯已经被抓,但沐长风隐约觉得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你与那苏俊生认得?”南宫令问道。
“不曾认得,只知他在清河坊摆摊,靠写字卖文为生。我表弟,买过他的诗文字画……”
“看不出来,你那表弟还喜这些?”
沐长风尴尬了,表弟要是有这些修生养性的喜好,也不至于天天游手好闲,到处惹是生非了。他见南宫令狐疑地看着他,便叹了一声,将徐朔与苏俊生前前后后的事说了出来。
徐朔呀徐朔,不是表兄不给你面子,是你确实撑不起这份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