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遁术乃魔道逃跑秘术,必须自毁身躯,以身体精血作为媒介才能施展,哪怕成功逃脱,事后也难免元气大伤,甚至掉落数个修为境界也是有的。
这种等同于自残的行为,除非到了生死关头,轻易没人动用。
魔道秘术素来以威力巨大、易于上手而著称。血遁术这玩意不可能多次施展,因此没有什么熟练度的说法,筑基修者施展,速度可达千里左右。金丹修者施展,速度可以达到一千六百里左右。比起元婴中期的修者也不遑多让。
更为关键的是,血遁术的启动速度超快,数息功夫加速,就能达到极限速度。
这可比元婴修者的启动速度快得太多。往往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就已远遁而逝。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能够保住性命,哪怕残损些肢体也算不得什么。
在习练剑翔术与御剑术的时候,秦漠然早已积累了丰富的飞行基础,对飞遁之术的原理并不陌生,甚至因精研飞行之术,其理论与实践经验比起大多数的筑基修者还要丰富。
此即研习《血遁术》,才发现此术不愧魔道功法速成之名,每日里琢磨个三两个小时,十余日功夫,竟然已经大致掌握了施展此术的要诀。
血遁术,以燃烧修者精血为动力,施术者修为越高,遁速也就越快。当然了,其消耗的精血也就越发恐怖。
秦漠然在脑海中将血遁术的功法一遍又一遍的模拟推演,以期找出一个既省精血,又能加快遁速的法子。最终颓然发现,凡事有利必有弊,这血遁术样样都好,但却全都是基于精血发动。可以说,精血就是此术的根本,那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取巧省血的法子的。
经过周密而细致的推演,他对血遁术使用的步骤逐渐烂熟于心,相信哪怕是猝然遇险发动此术,也断不会失手。他甚至还推测出,以其目前的肉身状态,全力施展血遁术,其浑身的精血,最多也就能够坚持两个小时就将血竭而亡。
这种邪恶的功法,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滥用啊。
除了参悟这几门功法外,他偶尔也会取出冷英元留下的小九宫困缚大阵略加参详。
但是元神受伤之后,仿佛脑瓜也不太灵光了,这些反复的推演便觉得困难了许多,正应了事倍功半那句话。于是,秦漠然也就顺其自然,将主要的精力,还是用在了金箭门箭术的钻研上。
在搜刮李穿杨与孙海英的储物袋后,秦漠然得到了两门法术,并且非常适合自己修炼。其一为《金箭术上阕》与《金箭术中阕》,另外一门法术是《鹰目术上阕》以及《鹰目术下阕》。
很显然,这两门功法的上阕适合筑基修者修习,而中阕则适合金丹修者修习。秦漠然曾领教过李穿杨的箭技,那种锋锐与速度结合的法术让他心有忌惮。猝不及防下,越阶一箭爆掉敌人的脑袋也不是没有可能。
弓箭乃远程打击的武器,攻敌的距离往往超过了神念探测的范围,因此,一双鹰一般的锐目,就尤其显得重要。但凡金箭门人,在修习金箭术之时,也同时修炼了鹰目术。
秦漠然已经拥有了望月目,目力比这什么《鹰目术》强了不知多少倍。其实根本看不上这种低级的法术。不过,鹰目术中曾经提及,除了修炼之外,瞳术的等级还可以通过药液的外部刺激而提升。
他心中顿时一动,若如此,望月目是不是仍然有提升的空间呢。
他在歇云坊市中也曾多番打探,并没有发现什么高阶的明目法术。便寻思着是不是到其他几个坊市碰碰运气。
但是,想到王魁多番催促回山,自己却总是以身体未曾恢复不能飞行与传送而推脱。如今却大摇大摆传送到其他地方,不啻于赤裸裸的打脸,不好向王魁交代啊。
虽说王魁曾在符箓天关时藏头露尾的搞一些小动作,秦漠然相当不喜。但是再怎么说,此人也是天符门的总管。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哪怕秦漠然的修为再高,一门总管的命令还得必须听从。
罢了,咱就再忍一忍,待得师尊回来再定行止吧。秦漠然暗自叹息一声,不得不打消了去其他坊市转悠转悠的念头,每日里埋头苦修,静待元神的恢复。
兴许是大量古灵丹药力的囤积,也许是白家神衍诀的确神妙无方。秦漠然元神恢复的速度,大大超过了预计。如今已经可以稍稍动用些神念之力,甚至能够施展天眼术。虽然探测范围最多达到百米就头疼欲裂,但却终归是有了明显的恢复迹象。
按照这种恢复速度,估计再有个三五年,也就能够痊愈了。
鹤临枝!每当头疼难忍之时,秦漠然的脑海中总会出现一个人的名字。
在潜意识中,这人绝对就是偷袭他的凶手!他必须牢牢记住这个名字,以之鞭策激励自己,度过一次又一次的识海剧痛。
十余天后,秦漠然正在苦修。却听门扉轻弹数声,有人前来拜访。
打开房门,但见门外站着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白衣白发,飘然有出尘之态。两只明若朗星一般的眼睛闪耀着冷电也似的光芒,正自凝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