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家。
坐落在a市的近郊,毕竟要在a市的市中心找一块那么大的地盖个房子也不容易。
应廷算是应家里的异类,不太追求生活的极致享受,82年的拉菲也能喝,十几块钱一瓶的啤酒也能喝,不太讲究这些。
但是应家的其他人可不一样,将穷尽极奢演绎地淋漓尽致。
应家的老宅倒是没建游泳池,但是门前竟然是一百亩的花田,左边是一大片的玫瑰花花圃,右边是郁金香,还有些小部分的零散地种了些向日葵,薰衣草,风信子什么的。走过花田,正中是直径3米的圆形喷喷泉,绕过喷泉以后才能看到应家的正门。
时苑不管来多少次都会来一句,“即使你们应家以后破产了,专门卖卖花也应该不会饿死。”
对此,应廷一笑而过,“不会饿死?那得种点儿罂粟花才能喂饱家里那么多头狼吧。”
时苑和应廷平日里都很少回应家老宅,一个是应廷有自己的公司要忙,再一个是应廷也懒得回来和家里的狼去争啊抢啊什么的;而时苑,她向来实行明哲保身的人生哲理,应家的水那么深,她即使成了应家的儿媳妇,也不想去趟这趟浑水。
“怎么你们家老头子突然想着找我们回来吃饭?准备分家产吗?”
“我爸还是挺疼你的,你不盼着他点儿好?”
时苑被应廷轻斥了一句,就有点儿泄气了。“不好意思,你知道的,我比赛输了,情绪不稳定。”
看吧,输了一场比赛也还是有好处的,她可以用这个借口来当挡箭牌趁机无理取闹。
应廷眯了眯眼,扫了扫时苑,他实在是太了解她,见时苑非要坳这个借口,他也不急着说破。
应家的大门是由沈姨拉开的,时苑进去保持着基本的礼貌叫了声,“沈姨好”,但是应廷愣是装作没看见一样,绕过沈姨径直地就走到客厅里。
留下时苑尴尬地对着沈姨笑得勉强,“沈姨,也不是第一天了,应廷他就那样,您担待一下。”
“我知道,我知道,小苑,你快进去坐。”
沈姨,并不像应廷家里的杜姨,方姨一样是照顾生活起居的存在。
沈姨,其实大家这样叫纯粹就是给应启明一个面子,沈安慈在应家十二年了,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身份,时苑叫妈也不是,叫阿姨也不是,最后就跟着大家叫沈姨了。
沈姨,说是姨,但其实她还没有那么老,四十中半的年纪,到现在依旧风姿绰约,眉眼中总归流转了一点年少时的风韵,但是每次应廷回家的话,沈安慈一定会褪下自己鲜亮的衣服,将自己打扮地朴素一些,生怕哪里惹到应廷。
应廷虽然说在应家被兄长还有叔叔辈的人打压,但是在应家老头子这儿是说一不二。
“没事儿,我都习惯了,小苑也快进去吧,启明等了老半天了。”沈安慈只是浅浅地笑了笑。
时苑对着处理豪门家族的恩怨风波实在没什么经验,也就索性不管,落得清闲。“沈姨,大哥二哥都回来了吗?”
一边朝里厅走着,时苑一边探着消息,如果又是个鸿门宴她现在就应该抓紧时间想好退路。
“没有没有,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都没回,启明今天就叫了你们俩回来吃饭。”
只有她和应廷两个人?这就让时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说是家宴为什么偏偏只有他疼爱的小儿子,和自己。
“小苑,来了啊,快过来坐。”应启明见时苑过来了,笑着让时苑挨着她的旁边坐,时苑见应启明心情不错,也就没扭捏地坐了过去。
现在已经六十二岁的应启明身体依旧硬朗,在应氏集团还是翻云覆雨的一把手,但是人在商场浸淫多年,难免会面有薄凉相,应启明如今虽已有了不少白发,但是过分严肃的面容依旧没能让他成为一个祥和的老人,走在路上可能还是会吓哭路边的小孩儿。
但不得不说,应启明对时苑是真的照顾。
照理说,时苑和应廷虽然不到王子和灰姑娘这样强烈的阶级差的地步,但是也绝对是谈不上门当户对的,而时苑作为一个普通中产阶级家生长的孩子能攀上应家如果让外人知道,也一定会流言四起。
然而,时苑作为应家的儿媳妇,是应启明的钦点。
应家长子应斯霖的妻子是方氏银行董事长的女儿,应家次子应斯雲的妻子是国外最有名的风投公司awe风投执行董事的女儿。
算来算去,只有时苑的出身最差,在非富即贵的家庭里是不会看中你拿了几次冠军的,在外人看来,就是你高攀而已。
更重要的是,时苑真正意义上是个孤女,是一个双亲皆亡的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