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的一声,门开了,顾元妙睁开双眼,就见红香轻脚的走了进来,而后拿过了一件衣服,小心的披在她的身上,再一次的,顾元妙闭上了眼睛,似乎只有在红香这里,她的戒备感才会削去一些。
不对,现在还多了一个人,卫宁西。
她明白,他正在拔光她身上的那些刺,其实每拔了一根,她都是痛,她都是鲜血淋淋,可是她竟然都是忍了,她相信了他,也是给了他一个伤害自己的机会,但是,她想,她的命应是不至于太差的,上天总会怜悯她一些的,会给她一些温暖,让她不至于这般冷。
对吗?
看着自己的手,白细柔滑,看似干净,其实却已经注定要沾满了血腥与罪恶,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地方是值得别人喜欢的。
“卫宁西……”她轻轻的呢喃着这个名子,心脏却是传来了一种微微的刺痛感。
心若一动,泪便千行。
她没有哭,她的眼泪在心里。
把玩着手中的药,这到是一种好药,她费尽了心思制出来的,对了,专门给顾元梦的,那个老和尚不是说,顾元梦这一生无子送终吗,可是现在的顾元梦身体好好的。
足月出生,顾府的嫡二姑娘,自幼不缺吃穿,怎能生出来孩子来,所以,这个恶人就让她来做,可好。
她将药瓶丢给了琉沫,“给她的饭里下。”
琉沫拿过了药瓶,“你毒死她算,这么麻烦的?”在她的意识里,人就只有两种,一种活人,一种死人,既然不想让她活,不如就给一刀算了,可是她却是知道,顾元妙可是想让顾元梦活着的。
还是好好的活,活到七老八十最好。
琉沫将药瓶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开门走了出去,结果她却是一愣,盯着不远处的窗户,她到是改了不少,将跳窗的习惯都是改了,轻轻皱了皱眉,这感觉似乎还不是太赖啊。
夜间,月黑风高,一抹影子飞快的在顾府飞窜着,如若不仔细的辨认,还以为是哪里吹过来一道冷风,转瞬便是消失了。
厨房里面的丫头婆子都是忙忙碌碌的,准备着顾府上下的吃食。
“老太太的人参炖鸡好了没?”一个婆子在外面了高声的喊着,也不骨进去,她的下巴到是抬的挺高,一幅眼高于顶的模样。就连看人也都不是用正眼的,而是用眼白的,再加上这婆子本来就是眼小鼻大的,这眼一翻,活像是死了几天的鱼眼睛一般。
身上的衣服是这府内一等婆子的才能穿的,这是姜婆子,可是这府内老太太跟前的红人,平日里在府内可没有少欺负其它的丫头婆子来着,当然这油水也是没有少捞。
见了谁都是趾高气扬的,还真的以为自己伺候的是哪门子正经的主子,现在这府里还是姓顾来着。
宋婆子讨好的双手递上了一个汤煲。
“不好意思,他大姐啊,这人参炖鸡本来就是费时间,费火候的事,正巧了,老爷那里也是煮了一盅,所以耽误了些时间,他大姐也请莫怪,这鸡可是热吃着呢,万万不能冷了。”
姜婆子脸色发臭的接过汤煲,这次到是也没有找到借口去训些什么,这府上只有两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的,一具就是这府内的当家的,顾子青,人家可是正正经经的主子,什么老太太,太太的,说白了,都是吃白饭的,没个实权,平日里也就只能吓吓人,要是真的有个啥,他们可是顶不了半件事。
当然还有一个,就是这顾府里面谁也不能提的人物了
顾府的嫡长女顾元妙,性子古怪不说,又是个软硬不吃,且是极不喜欢马家的主儿,一回来就打了珠大姑娘,差些气死了老太太,以后可能还是卫国府的世子妃,这怎么什么好事都是让她给碰上了,出身好不说,长的又是不错,身段更是好,以后这嫁的夫君也都是顶好的,就连老太太现在都想要巴解来着,就是人家不理情,老太太与马家的大房,马大姑也是没有办法,就只能干瞪眼的瞅着人家。
姜婆子小心的端着汤走了,
结果她刚走一步,宋婆子就对着她的背影唾了一口。
“我呸,还当自己是什么主子了,这府上我们老太爷在的时候,你们一家子还不知道吃泥还是吃石头的,还想当老太太,也不看看自己那长相,狗肉上不了席面。”
顾府里面的老人已经被顾子青打发的打发,卖的卖,余下的也没有多少了,顾元妙将苏妈妈接了回来,苏妈妈也是将自己的几个好姐妹给留来了,府上的老人是不多,可是也不见的就没有。
知根知底的,还是有那么几个,而其中宋婆子就是一个。
顾元妙院中的人,整个府内,没有人敢得罪,就算是不饶着走的,也都是多少留几分面子,谁让顾元妙生冷不禁的,偏生的又是护短的主。
厨房里面继续的忙着,各大院的吃食,也都是加紧的准备着,除了马老太太有事没事的摆一下谱之外,其它各房到也安生,
“这是二姑娘的,可要仔细看着了,”管事一一的检查着厨房内事情,看做出来的东西,是否干净,食材是否新鲜,是否凉了,待检查完了之后,才会逐一的给各院送过去。
琉沫把玩着手中的药瓶,在无人注意之间,将药瓶里面的药粉洒进了那锅甜汤里,然后便飞身消失在了这里。
只是,当她出去不久,不知道何了却是多了一名黑衣人,牢牢的跟着他。
哦,有了对手了?琉沫的眼中难掩兴奋,她有好久没有动过手,感觉自己都快要生绣了,正好可以玩玩。
打了不知道几个回和,对方不弱,不过却不是她的对手,而对方也没有恋战,在输了几回合之后,就离开了,到是让琉沫有些无趣,她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却是一愣
咦,那瓶药不见了
她本是要回去寻找的,结果最后却是耸了耸肩膀,反正药都是下了,瓶子要不要也是无所谓。
黑夜中,她的身形快速的隐退,不久便是无影无踪了起来。
“怎么样,拿到了没有?”卫宁西问着站在一边的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