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华和东御景都不傻,自然不可能让他们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容颜,用随身的折扇半遮半掩的走人。
自那之后,传开了云非烟为了讨好新纳的夫侍,立刻赶走了府上豢养的两个旧人的事情……
他们应该庆幸照华现在没有多余时间去管他们以讹传讹的风言风语,否则敢如此嚼舌皇家中人,而且还越传越离谱,对于那些不积口德的人怕是一顿抄家是少不了的了。
送走那两个人,终于迎来了云非烟想见的李二。
李二依照云非烟的吩咐拿来了客栈的账簿,随后在一旁等着云非烟清点,又与云非烟说了一些关于客栈和酒楼近来发生的事情,还有之后他想出来的为客栈酒楼好的一些建设……
这些都需要人同意,云春秋走了李二只能管账簿和伙计,拨银两这些他是说不上事,如今云非烟回来了倒好了许多,毕竟云春秋也说过他只是个代理掌柜,真正的掌柜还是云非烟。 云非烟逐一吩咐了李二许多事情的大小事宜,随后她掐着手指在心中默算着,云非烟就让李二再过两天后通知所有伙计不再开店,在自己家好生休养着就行,她不方便说明原因,但还好李二因为以前发生的事情的原因,虽然不明白云非烟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但出于对云非烟的信服,他还是回客栈通知了所有的伙计们,客栈和酒楼最多只营业两日,之后就关门,等到云非烟觉得可以营业了才会再开
。 云府客栈和云府酒楼现在在整个京中独占鳌头,风头正盛,日赚斗金,忽然说要不做生意了,自然有人觉得奇怪,但是从没有听说过云府资金周转不过来这种事情,也只当是云非烟体恤他们给他们旬
休日罢了。 而云非烟让人送走了李二之后,则叫来了林管事仔细询问现在云府粮仓里剩余的粮食,她又是皱着眉头敲着算盘老半天,随后让林管事向采买的下人交代又要带上多少银子采购进多少斤的粮食进府里
来,还让人用最快的速度下发消息给陈一安,在江安的米粮库等都不用等,立刻关上,越早越好。 云非烟又让人组织起了云府所有的下人过来正厅听她耳提命面,只说着等他们有什么需要的想做的就趁现在快些去做,等到了两天后任何人都不许再踏出云府一步,一众下人面面相觑,只觉得云非烟
这架势就好像之后会有饥荒这种事情发生一样。
但是现在府里能吩咐的人也就只有她了,她总不至于会害了自己的家。
等到一众下人讪讪地应了,但有一部分人心中都不怎么把云非烟的那番话当一回事情,他们也许服云柒管家,但绝不服从一个刚刚及笄不晓世事的云非烟来管家。
慕涟回到了云非烟的身边,见到云非烟紧皱的眉头未曾松过,足以想象现在一个家的上下全都交到她手里她会有多大的压力,慕涟给云非烟斟上一杯热茶。
“云如是那边如何了?”她还没忘记,她刚才就是让慕涟偷偷过去盯云如是的。
照华和东御景两个人来了都走了,慕涟这才得空回到她身边,那边的事情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慕涟看了一眼四下,偌大的正厅竟然就只有她们主仆二人,她稳住了心神:“小姐,我进不去那里面,就给了些银子打发了那二夫人房中的丫鬟,让她告诉我详细的事情,那里发生的事情和你想的差不多,丫鬟告诉我,小少爷去了之后二夫人是好说歹说对他千依百顺的,小少爷应该是心里头想着你说过的话所以对她这种举动没有什么反应,后来二夫人好像是见小少爷不怎么理睬她,又换了一种办法说
是……”
“说是什么……”
“就是小姐你说过的二夫人会说的那些浑话。”慕涟露出一副难为情的神色。
她不想欺瞒云如是,但她的心当然是向着云非烟的,所以两下为难。
不用慕涟再说下去,云非烟也能预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了。 她确实把黑的颠成白的了,可那也是黄秀自己先品行不端,失了自己儿子的心,所以云如是根本不会怀疑她说的话,甚至在黄秀说出那些话时还会更进一步的加重了云如是对黄秀的不信任,如此下去
母子必然离心。
黄秀……最好在云擎苍回来之前就被解决掉。
云非烟呷了一口茶,看着慕涟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慢条斯理说道:“你不开心?”
“心里难受。”慕涟倒也不瞒她。
曾经他们一行人是那么的开心,可现在却发展到如今地步。
尤其是自己一个大人甚至要去算计欺瞒比自己小的小孩。
“很快你就会忘记今日的不开心了。”云非烟意有所指。
她何曾不难受,甚至在得知得到那么多宠爱的,云府唯一的男丁居然和云府没有半点关系的时候。
等到了傍晚,慕涟确实想不起那时她的不悦与沉闷,全都被兴奋与幸福给取而代之。
“回江安时我就与他说了,让班振兴迟我们一步来京中寻你。”
她也和冯阳说过了差不多时候就该闭门不出了,只不知道冯阳愿意相信她那番不明不白的说辞。
毕竟师徒一场,她并不希望冯阳出事。
云非烟现在都还记得那场旷日持久的皇位之争。 近来这几日只要她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前世所见却刻意忽视的画面,许多饥饿的老妇乳儿流离失所,叫苦声连天,最严重的那时甚至还有人打起了旁边死去已久的尸体腐肉的注意,军中将士被内奸投毒接二连三倒下,有些人甚至因为不耐受天气的转变而感染了瘟疫,然后又是一传十十传百的,普通人家家中的男丁不停地被强制征上战场,到后来甚至逼着连成人礼都没有举行的孩童上了前线,军乱弄
得民不聊生,践踏了百姓辛苦开垦出来的田地,上面的人顾着争位,流寇乱窜,趁机烧杀掠夺强抢民女,无恶不作。 也是那时候起,云府的人死的死,倒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