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起她就感到很奇怪了,她对陈一娇什么都没做过,而且虽说是云非烟的贴身丫鬟,但说到底也仅仅是个丫鬟而已,没有云非烟的命令的话她也不能对陈一娇怎么样,见着了她还要向她道声好,那陈一
娇自回府以后那么防备警戒的看着她究竟是何意?
慕涟思来想去也还是猜不透陈一娇是为何惧怕她,看来不去问问当事人的话,这件事情就永远只能是个谜了。
“她要说什么?陈一娇她要和云非烟说什么?”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有种仿若置身于梦境的感觉。
慕漪深邃的眼神一下子又沉了下去,一下子变得有些骇人,墨瞳中的隐隐暗红闪现。
慕涟再抬头看向他时,就只见到了表情一如往常的慕漪而已,什么样的异样都没有感觉傲。 若真要说有异样的人的话,是她才对,明明慕漪完好无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他既没有暴走也没有被那些人寻到更别提与什么厉害的高手交手使到他自己受伤,可是就是眼前这样她最想要的安稳情况
,存在于自己心里的感觉竟又变得十分压抑,从烦躁变成了压抑。
这世上她唯一的亲人就是自己的胞弟慕漪,她现在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爱人,只能是对慕漪有心灵感应,可是为什么心里会有这样难受又奇怪的感觉……
难道说其实不是因为与慕漪同心感应到他的感情而有这样的感觉,而是因为她身子不舒服吗?
“我忘记问小姐了,陈一娇要与小姐说什么,恐怕得等今夜戌时才知。”慕涟一边无奈笑着,一边用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希望以此能挥去胸腔中那奇怪的让人难受的感觉。 慕漪完全没看出慕涟的有哪里不对,只抛下了一句“我去问她”,就转身走人,走回到云非烟在陈府居住的院子之中,同时也是他在住的院子之中,慕涟苦笑着跟在他的背后不远不近的距离走着,不是
她不想和慕漪并肩行走,而是现在慕漪的脚步太过匆匆,她跟不上。 “我给你画个地图,你按着我所画的指路乘船到一个村子里,那村子我不大知道名字,不过那条村里只有一个大夫,还有个很多个典当的铺子,也算是那村子的特色,想来应该也算是出名的,你就和船
家说那村子的这些特色让他载你到那个村子上,之后我会给你一点银子让你在村子里寻个茅房长久住下来,你要与那些村民打成一片,尤其是在码头边整日在等船的村民……”
既然卫定答应她提出的条件,那么也就是说交易已经成立,云非烟正在与卫定说着一些她要他去做的事情,而卫定也认真的听着,被绑着坐在地上认真的听着。
他确实是真的不想再当一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得了云非烟保真的承诺以后,他就下定了决心想要借着云非烟的帮助让自己脱离掉小混混的身份,过上一个比较平凡的人生。
听到有人匆匆的像是很赶似的脚步声,云非烟抬眼,之见慕漪和随后一些的慕涟步入了院子之中,云非烟收回视线,继续与卫定说着一些必要的事情。
慕漪不发一言的走到她的身后,虽然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但是他也不想去打扰云非烟,惹得云非烟不快。
慕涟也同样站到了云非烟的身后。
一个是等待,一个则是正常的守候着。 卫定看着从未见过的慕漪,又看了看慕涟,眼睛骨碌的转着,觉得还挺有趣,相似的亲人一左一右像门神或者是府门外的石狮子一样守在云非烟的后面,他们两个很适合做云非烟这样有残暴之名的郡
主的下人。 “慕涟,你回来得刚刚好,去房里拿出笔墨纸砚过来这边,用茶水写地图干得太快,而且此人还极容易分心,很难记得住路,”云非烟抽出了手帕擦拭着自己沾满茶水的手指,“此事关乎你的性命,也关
乎着命令你的我,我劝你最好认真的听我说,不要因为别的事情而被分心,你这样我会觉得你没有可被利用的价值,那么你也不会有被利用的人该得到的奖赏。”
卫定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露出一口白牙讪笑着。
慕涟应声,慕漪和她一同进入房中把云非烟所要的物品都给搬出来摆到云非烟的面前。
慕涟在一边磨着墨砚,云非烟回想着那条村子的路提笔画下,最后把纸张交到了卫定手中,又与他说了几句。
然后云非烟让慕涟给卫定松绑,送他出去很陈府。 “不随你姐姐出去吗?你之前久久不归,她好像很担心你。”云非烟百无聊赖的把弄着恰好就长到她眼前垂柳,手指不停地摩挲着这称不上柔软的枝条,并不是因为她喜欢,只是因为现在手空闲下来,
就自然的想要拿着什么把玩一下,不想让手空闲下来。
“我有事情想问你。”慕漪答非所问,他慢慢的逼近云非烟,低头凝视着她,“戌时,陈一娇是要过来和你说什么事情?”
他当然是会对陈一娇要和云非烟说额话在意的,毕竟有那件事情在前,他一个失控就在陈一娇暴露出了他绝对不能为人所知的一面,而又这么恰巧的她又与云非烟有话说。
云非烟蓦然想起陈一娇煞有介事的在她手中指划着‘慕’字,而且她对慕涟还很是防范的情况,然后再想起在不久之前她和云如是去寻慕漪和陈一娇时,陈一娇那明显有事的神情……
“不知道,”云非烟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决定向慕漪隐瞒下陈一娇在她手中指划字的事情,“等到戌时她会自己过来的,等到那时就会知道她会和我说什么了。”
“呵……”留下一声哼笑,慕漪挪动脚步去追着慕涟,与慕涟一同把卫定送出府去。
在背对着云非烟时,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冷酷的杀意,嘴角勾起了嗜血的笑意,血红色的双眸,真的就如同云非烟曾经说过的话一样。 他是个,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