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富丽堂皇的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了地方,他的医馆已经可以与京中的那些有名望的大夫开的医馆的华丽程度相比较了。
不过他内在如何腐败,如何乱收银子,只要他并不是庸医,能治好了云如是的病那就够了。
慕漪把云如是放下,让他坐好看病,云非烟说道:“大夫,这孩子自昨日开始就一直高热不退,你可不可以看看他,给他开些药止住高热。”
那大夫见云非烟一行人衣着不菲,眼前一亮,知道这是可以狠宰一头肥羊的时候,轻咳嗽一声,让云如是把手放到脉枕上来,他给他诊脉。 随后这个大夫又问了几句云如是因何生病,何时生病,生病时又有何症状的事情,云如是因为身体虚弱只能配合着被这留着山羊胡的大夫摆弄左右手,不过不管怎么摆弄他,他的视线始终都死死的黏
在云非烟的身上,追随着云非烟而去,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慕涟见了只以为云如是还在因为昨日云非烟捉弄着他的事情而生着气,因为不愿原谅云非烟所以才这么敌视着云非烟,不由有些忧虑。
“看来这小公子是受了惊厥,所幸虽说受了惊厥也只是有高热,若是出现了别的症状,那可就难治了,老朽给他在身上针灸,一针下去保证小少爷药到病除,生龙活虎啊!”
“我不管你如何卖弄你的医术,只要能治好他怎么都好,若是治不好他,反而还让他出现了别的症状……” 云非烟眼神阴测,话语如冰寒,绝美的面容毫无笑意,慕漪懂得云非烟接下来要说的话,配合着她顺势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拔剑时那铮亮的一声让人心生胆寒,他的剑身上闪着的锋利寒芒更是让人看
了都吓得魂飞魄散,慕涟也拿出了身上护身的皮鞭,笑得张扬,他们两个就像是云非烟的左右护法一样。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这位小姐,你先让那位公子把剑收回去,这方圆百里也就我一个大夫而已,若我没有医术如何能为别人行医呢?我能保证绝对一针病除,”那大夫擦了擦汗,这才颤颤的说道:
“小姐,你给这小公子看病,也要给银子的啊,对不对,我就靠着这门医术赚银子吃饭养家的。”
他面对着能夺自己性命的利器,仍然敢向云非烟提银子一事。
“你要多少?”慕涟先于云非烟发问。
他们拿出利剑与皮鞭也不是真的想夺这人性命,只是想让他识相点做人而已。
在船上就听过那船夫的说了,这个大夫仗着方圆百里只有他一个人能够为人看病治病,随意的开价,所幸荷包里也装够了银子,只要这老大夫狮子大开口是在她这几百两的银子能承受的情况下。
老大夫状似沉思的想了一会以后,伸出了五根手指,说:“这个吗?就这个数吧。”
他本来还想开更加多的钱的,只是现在被云非烟的气势给唬住了,不然的话他非喊价到让云非烟倾家荡产不可,起码叫到千两以上。
谁让这里只有他一个大夫,爱看不看,死了就滚一边去。
“五两银子?”
“当然不是。”留着山羊胡的大夫摇摇头。
“五十两银子?”虽然这明显就是趁火打劫,但是还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毕竟就算拿出了五十银两,剩下的银子也绰绰有余,最多就是不能太铺张浪费,省下一点。
慕涟惊呼,“五百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云非烟此次出行,她也就只拿了三百两而已,普通人家十两银子就能过一整个好年了,百两对于普通人家而言更是可以在接下来的十几年里衣食无忧不愁吃穿,就一个随处可见的针灸治病,竟然喊上
了如此价钱。
难怪他这个坐落在乡野的医馆竟然开得如此的富丽堂皇,原来挣的都是黑心钱,这小小村落里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慕漪听到他喊出的价格的那一刻是真的想砍了这个狮子大开口的老大夫了,别说他,其实云非烟也想对这个毫无医德的大夫动手。
只是,不能动手,更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是什么身份,所有事情都只能做得低调再低调,她离开了云府,可她也代表着云府的脸面。
慕涟和慕漪等着云非烟的决定。
云如是看向云非烟,面如死灰。
云非烟讨厌他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云非烟要在他高热时一夜不睡的照顾着他,但是虽说不是拿不出那么多的钱,但这个村庄穷乡僻野,连个信使都没有,实在是没办法去联络到云府上的人,所以慕涟带了多少银子那
就只有多少银子能花了。 云非烟不可能还会为了他这个不懂事又讨她厌恶的弟弟,花光身上的钱财,让自己之后无处可去,甚至连搭船回云府也寸步难行,如果是自己的娘亲和二姐的话,她们也会那样做的吧,因为他已经见
过她们怎么对待那些有利用价值最后又失去了利用价值的人了
毫不犹豫的甩下他这个包袱,不愿为了他这个包袱而失去优渥的生活。
这么一想,他就没有什么立场去责怪要对他见死不救,要抛下他的云非烟,毕竟自己的亲娘都会那样子做。
出远门,不管是吃也好穿也好,最重要的果然还是有银子再说。
云如是耷拉着,无精打采,他已经做好了听到云非烟决定舍弃他的那一刻的心理准备了。
出乎云如是意料的是,云非烟既没有说要抛弃他,也没有要老实当着被宰水鱼的命运,反而还与那个黑心的大夫攀谈起来了。
“这方圆百里,即使出了城镇也不会有一个大夫?” 那山羊胡大夫连连点头,语气坚定“从这村子出去确实是个城镇,城镇上也确实是没有大夫,小姐若是不愿让小公子在老朽这里看病,尽管带小公子去城镇上一窥,若有大夫在那坐镇,那就算是老朽输
!” “啧。”云非烟嫌恶的看着他,一声嫌弃的声音自小嘴中发出,她现在已经是明显的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