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州抿了抿唇,眉头皱得更深。
这些年沈老夫人和贵妃说过很多类似的话。
总结起来就是一切为了侯府,为了侯府的一切。
沈鸢一看这还了得,侯夫人在无病呻吟。
她也红着眼睛娇声反驳:“乔姨娘,打理侯府不辛苦的。我娘早起上山采药,走几里路去问诊。风吹日晒,霜打雨淋,那才辛苦呢。”
沈知州一听这话,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清醒。
他没有再多想,再次声音威严地对众人强调:“阿鸢是临安侯府的嫡长女,你们所有人都记清楚了!”
说罢慑人的目光对着众人扫视一圈。
大家在此威压之下,连连点头。一个个神色震惊不已。
沈念初当即想要暴跳,被沈老夫人给制止了。
老夫人清楚自已儿子的脾气,这关头千万别跟他对着干。
于是沈知州这才让众人退下。
并特意下令:“汪管家不用干了,本侯会重新安排人。”
惊得跪了半天才刚站起来,人还没站稳的汪管家立马又跪下了。求助的目光看向乔若安。
乔若安只得给他使眼色,让他先忍着。
沈老夫人赶紧吩咐一家子人进屋关上门再谈。
等众人往屋里一坐,气氛剑拔弩张。
除了沈知州和沈幼芙母女,剩下人看沈鸢的目光都恨不得撕了她。
沈鸢心里还是有点犯怵,不由得往老爹身边躲。怯怯地抓紧他的衣袖。
沈知州反握住她的手,耐心地低声教她:“别害怕。你是爹的嫡长女,她们都不能对你无礼。若是谁敢冒犯,你就下令处罚他们。”
沈鸢咬着嘴唇,眉心轻蹙,颤颤巍巍地点点头。
这道理谢怀琛教过她。
京城是等级森严的地方。
通常情况下,官高一级能压死人。
地位比你低的人若是敢无理冒犯。那不用考虑太多,直接揍回去。
其实是可以用更迂回高级的战术来解决。
但谢怀琛觉得她只要一开始能学会别忍气吞声,受了委屈说出来,大胆揍回去就可以了。
太子殿下认为对她要求不能太高,慢慢来……
于是沈鸢虽然心里有点虚,但还是坐直身子,挺起胸脯。
对着屋里的人不紧不慢地大声说道:“谁敢再瞪我,就掌嘴。”
众人:“……”
碍于沈知州阴沉的脸色,真没人敢吼回去,目光还都挪开了些许。
连沈念初都被沈知州锐利的眸光镇住。
沈鸢:哇哦,我爹好厉害啊!学会了学会了。
乔若安揪心地望着沈老夫人。
老夫人正被嬷嬷顺着脊背,缓过一口气后,紧蹙着眉头想了想,现在只能妥协:
“知州,这样吧。咱们对外就说阿鸢是若安寄养在外多年的嫡长女,如何?”
沈鸢和沈知州都惊了,还能这么操作的?
沈念初骤然尖叫:“不行。祖母,娘,她到底哪里来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