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泽,你先回去吧,以后我会告诉你吧!“孙洋眼里好像藏着一团火,她迅速推开我,向香港路走去。
“好吧,那你记得早点回,把作业写完哈。”我叮嘱道。
“嗯嗯!”
孙洋甩甩头,像风一样消失了身影,我有些许失落。我不知道她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她不说我也不敢多问。但我希望她能像原来一样好好的,把心用在学习上,不像现在月考已经退步到倒数第十五名。再这样下去,别说以后当飞行员,怕是读个二本院校都有点难。当然孙洋目前的学习情况,她妈妈一点不知道。我也曾听她说过和她爸爸那边的亲戚早就断绝了联系,所以他爸这边更没有人关注她。
我们S中是一所比较民主的学校,学生平时的成绩有时低有时高,老师会私下关心你,绝不会冒然打电话告知家长。教官就更不会多管了,他们首要关注的是你的眼睛有没有近视,度数有没有增高,体能训练有没有达标。
我一个人夹着书本,回到红楼三楼的寝室。今天下午可真安静,美美和丽丽已经去校外上辅导班了,她们是和七班几个同学一起上了“一对六”的辅导班。我先午休了一小时,然后爬起来预习了一个化学,又把英语作业写完。最后拿着从教官那里领回的手机,靠在床上,听着歌,登录了QQ。
“镇泽,最近学习忙吗?”
“十一快到了,你们放几天假,你会回来吗?”
“要是你回来,我们约个时间,见见好吗?”
当我点开QQ看到是杨帆的头像闪着,心里乐开了花。然而他的头像只是闪了一会又灰了。我反反复复把他聊天框发的文字看了好几遍。原来这是他周三晚上给我发的留言。唉,我们总是错开。他不知道平时我的手机都上交给了教官,只有周日下午才能拿回手机上下网。哼,这该死的家伙,终于主动找我了。我还以为他早把我忘记了。我其实经常会想到他,哪怕是去年过年回鄂东补课,有几次我拿起电话想打给他,但最后我还是忍住了,我实在不想他知道我在补课,这样太丢脸了。高翔几次在网上和我说杨帆的成绩在鄂东也一直稳居第一名,没人能超越他。可是他越优秀,我就越自卑。我的脑海里浮现的还是去年和他在人民广场匆匆打水漂的情形。
“杨帆,很久不见,你好吗?”
“十一还有一个多月呢,不知道我们有没有空飞班到时有没有活动。如果回家,我就再和你联系哈。”
我快乐地敲出几行字回复,然而杨帆的头像一直灰着,再没有一个字。我多么希望他正好也在线,我们能及时互动。我想起来鄂东的学生作息时间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是放月假,也许这会正在上课呢。
我突然好想念泉城初中的校园生活,想念原来的和那些同学打闹开心的日子。我的保镖子林在干嘛呢,他那一团遭的爸爸和妈妈到底如何了;裕如今年六月中考终如愿考上了鄂东高一三班,虽然不是火箭班,但也是快班还是很不错了,真难想像她这么一个柔弱的林妹妹是如何勇敢艰强地扛过来了。我想也许是洪峰的离去教会了她成长,以后再也没有什么事能打倒她;杨帆呀,杨帆,你是真的喜欢我吗?为什么一年多了,你才第一次在QQ上给我留言?你知不知道,在S中的自习室、在北操场上做训练体能、在小红楼的孤单的夜里,我总会不经意想你,想你,想你,我不知我这种感受是不是别人说的那种美妙的爱情。也许想念一个人是幸福的,但我的幸福中常伴有忧郁,更会莫名的自卑,什么时候,我能和你一样优秀,我能自信的站在你面前。
这个百无聊奈的下午,我信马由僵,胡思乱想。后来我渴了,并后起身去热水间打水回来。我站在卫生间的洗脸台旁,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脸黄又尖,没有一点血色,便用水啪打着脸蛋,让自己振作一点。这时夕阳已透过阳台的玻璃窗,懒洋洋地落下一地的斑驳印。我想起那把工艺精良,玲珑纤巧的扇子,便径直打开衣柜,从最下面抽屉里,找到一个精巧的长纸盒,里面是一把檀香扇,我闻着那熟悉又淡淡的檀香味。这就是去年杨帆送给我的礼物。我一直把它好好珍藏,离家时也把它带到这里来了。这把扇子正面是一幅桂林山水的水墨画,反面是唐朝诗人韩愈的名诗。
“苍苍森八桂,兹地在湘南。
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篸。
户多输翠羽,家自种黄甘。
远胜登仙去,飞鸾不假骖。”
我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这首诗一行行字,好像在揣摸它们的原意。难道杨帆是借韩愈的诗在羡慕我的航校生活吗?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倒是找回一点自信。
“咚咚!”门开了,美美和丽丽一前一后闯进屋。
丽丽一眼看中我手上的扇子,立马抢过来使劲扇几下。“唉呀,今天温度太高了,走在路上都要烤糊了。”
“也是,都九月了,天还那么热。”美美倒了两杯水,一杯给妹妹,一杯自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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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俩忘记咱们现在可呆在四大火炉之一的江城呀!”我笑道,随手打开了空调。其实九月的天气,已经凉爽了很多,只是中午有些热而矣,她俩也太夸张了。
“怎么样,辅导班的老师教得好吗?”我从丽丽手里收回扇子,放进盒子,继续问道。
“扇子是哪个帅哥送你的沙,小气鬼,用一下又不会坏。”丽丽不满地说。
“嗯,还可以。这位给我们补课的刘老师原是东湖某高中重点班的数学老师,四十出头,长得大腹便便,但讲起数学题来绘声绘色,很吸引人哦。”美美兴致勃勃地说。
“我倒觉得刘老师手上戴的那只卡地亚蓝气球手表,好酷呀!估计要值十几个W吧?”丽丽鬼魅地说。
“晕,补课时你不好好跟着老师学,倒去观察别人的手表,你是在浪费爸妈的辛苦钱!”美美气呼呼地骂着妹妹。
“唉呀,姐姐你别小题大作。今天刘老师讲的知识点,我全做了笔记,一样没落下,你就放心吧。我是无意中看到他在小黑板上板书时,露出的手表和我们澳门舅舅的手表有点像。我在想他那么远从武昌赶来汉口给我们上两小时的课,马上又走了,那么辛苦,原来为了碎银几两。”丽丽感叹道。
“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惆怅。你想想他一次给你们六个补课,这一趟就赚2000+,有高收益还怕什么辛苦呀。算了,我不想当飞行员了,以后也去就当老师,白天在学校教书,晚上开开辅导班,日子就可以过得很滋润啦。”我开玩笑说道。
“好你个镇泽,你思想滑坡得厉害!我要报告教官!”
“完蛋了,你被金钱腐蚀了!”美美也阴阳怪道说道。
“就因为我没有这碎银几两,才不能和你们一样补课。”突然门“吱”的一声,门开了,孙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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