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光头男,岩帮的。
“周小姐。”
周周浅显抬头,“齐先生。”
光头男手掌往上,“走路,看着点啊。”手掌尚未触及周周脸颊之际,旁边一阵风拂过,紧接着,周周便看见光头男手指被掰的几乎和手背呈九十度。
她惊愕看着来人,“白……白缘乘……你干什么?”
制服光头男的正是白缘乘。
他又向下压几分,引的光头男青筋暴跳,“放手……”
白缘乘并未就此松手,略一使狠劲,光头男‘啊’的嘶吼出声。
“对付你这种货色,脏手。”
白缘乘放开时,光头男疼的浑身一软,径直倒向地面。
周周急促喘息,双唇久久无法合拢。
白缘乘望向她,“有没有事?”
周周浑身颤抖,脸苍如纸,咿唔声细碎溢出,如同要窒息般。
白缘乘眉头蹙紧,把她半拖半拽往前带。
至拐角一间房,他顺脚一踢,带她进去。
但听周周艰难开口,“他手指是不是断了?”
一语出,她仿若丢了魂,“是不是……”
白缘乘靠着椅子,表情未有丝毫变化,“我不做,霍梵音也会对付他,你当什么都没发生,你现在跟着方敌川,以后,这样的事肯定能见到。”
“方敌川?你和他什么关系?”
白缘乘俯下身子,手掌抵在周周所坐椅子边,“什么关系都没,道上的人,不会交朋友,但,能‘少一个敌人’就‘少一个’。”
周周不作声,白缘乘缓慢抬手,“说不定有一天你会和我一样!”
周周盈着眸光,“有一天?”
须臾,白缘乘移开身体,慢悠悠道,“没什么意思,不成熟往往会让一个人受伤,成熟了,也会受伤……你的爱注定在泥潭里深陷,陷到消失不见。”
有一天,当周周从光明走向黑暗,当霍梵音因她堕入深渊,当她把女儿丢给白缘乘,她才明白,爱到消失不见才是最终归宿。
彼时,她只淡淡问,“你了解我?”
闻声,白缘乘好看的薄唇怔了怔,“我不了解你,但我知道霍梵音,他小时候被拐走,以至性格一直比较内敛,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他把一切藏于心底,在道上,我们很清楚他残酷的手段,即便做着最龌龊的事,他眉头也不会轻易皱一下,你是唯一燃烧他,让他知道自己是谁的女人。”
周周单刀直入,“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白缘乘修长十指散漫交叉,“霍梵音是个极度自闭,又十分极端的男人,人们仰慕他的权势,他的能力,却忽略了他孤寂的内心,周周,你有从未在心理上真正了解过霍梵音。”
这话,完完全全撼了周周内心。
她从未想过一个陌生人竟比自己了解霍梵音。
她知道霍梵音小时候受过虐待,却从未深问。
她的沉默惹来白缘乘淡笑。
“这个世界,爱情本就不平衡,霍梵音对你的爱足以让天秤失衡,你太年轻,根本不懂什么是沉重,或许,若干年后,你会明白。”
“白缘乘,你什么意思?”
白缘乘极轻勾一下唇,“我只是在为自己自私做一点贡献,时间不多了。”
周周急了,“你到底在暗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