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方慧给她看的那份报告,周周的心兀地沉入谷底。
呆滞着!木讷着!
稍稍,仰头叹息,“霍梵音一直想和宋阮芝结婚,最后,说放弃就放弃,这样的男人,我怎么会要?爱情并不是只有一见钟情,还有日久生情,一个女人,可能会记着某个男人一辈子,但,爱上的,或许不止一个,给宠炎一个机会吧。”
这些话,言不由衷。
于她,皆是过眼云烟。
听在周济耳中,别番滋味,“是不是因为曼如?我知道你很愧疚,也知道曼如喜欢霍梵音,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
周周稍微调整情绪,“放心吧,我会过得很好,很好……开心是人创造的。”
周济愁眉苦脸,“周周,任何时候,不要因为别人委屈自己,哪怕你特别爱那个人。”
因为烦恼,晚上,周济靠着枕头,无法入眠。
方慧抹完护手霜,戴上美容手套,“怎么了?忧心忡忡的。?”
周济深呼一口浊气,“宠炎这孩子,我不放心把周周交给她,要是霍梵音,我肯定愿意。”
被子一掀,方慧挑挑眉尾,“那也得看人霍军长的意思啊,他不一定喜欢周周,再说了,把周周嫁到北京,你舍得?结婚可是两个家庭的事。”
周济不吭声,似有怒意。
方慧拉了拉他胳膊,“女儿只是谈恋爱,你急什么?她要真和骁宠炎处不到一块,就散!您啊,少操心。”
周济眼底掠过沉凝。
顷刻,斟酌好说辞,“我怕女儿吃亏。”
方慧顿两秒,附和,“做父母的谁不希望儿女过的好?老周啊,你何不趁机观察观察宠炎?霍梵音,咱高攀不起。”
周济闻言回道,“是啊,做人还是得现实些,霍梵音的确有些高攀了。”
此时,他们眼里‘高攀’的这位正赤脚踩地板上。
旁边,左禾舅一手拿百威,一手捏球杆,“来一局斯诺克?”
霍梵音转了把手中椅子,嘀咕句,“不知周周好些了没有。”
左禾舅球杆一捣,“看看,你现在每次来我这,说最多的是‘周周’‘周周’,她接受骁宠炎又怎么样?夺回来啊。”
霍梵音坐至地上,笑出声,“她手上戴着骁宠炎送的戒指。”
左禾舅球杆一甩,随他坐地上,“你又不是没干过扔戒指的事,我和钊厌早告诉过你,你爱的不是软芝,有时候,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它会驻到内心深处。”
“呵呵!”
霍梵音笑的十分狂肆,未打领带的领口敞低一片。
“明天开始,定紫罗兰。”
第二天一大清早,周周收到大捧紫罗兰。
护士打趣,“周小姐,您可真幸福,这么一大捧,骁公子真舍得下本钱。”
周周眼风扫过去,淡淡地“嗯”,没其他回应。
花里夹着卡片,龙飞凤舞的字:早日康复。
霍梵音!
把头埋进花束嗅一口,耳边突然蹿来熟悉的声音,“吃花呢?”
入眼,方敌川裹着高端夹克立在门口。
精心打点的卡尺头异常凛峻,小白鞋贴着地面,显得十分沉稳。
他手上拎着袋子,“带点驴胶给你,黄金锅熬出来不久。”
人走向周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