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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元头发乱糟糟的垂在颈侧,身上的囚服沾染了灰尘,背对着梁温,靠着灰黑的墙,窝坐在稻草杆儿上。
梁温只留下牛青一人,让狱卒拿出钥匙后便屏退他们。
刘元听到动静,指尖收紧,僵硬的身子动起来,骨缝发出咔咔的声响。
这间牢房是用来审犯人用的,墙体两边挂着各样的刑具,上面是洗不清的干涸的血迹。
关押他的牢房并不是这间,而是往外走十几米处,张章旁边的牢房。
“见过县令。”晦涩的声音响起,刘元站起身拨弄着头发,露出一张沧桑的脸来。
一脸死气,梁温看他那双眼,竟看不到一点想要活下去的欲望。
“你找我来何事?”
刘元看向梁温旁边的牛青,不语。
“牛青,你先下去。”梁温顺着他的意,屏退了牛青。
牛青一脸警惕的看着刘元:“县令,我得在。”
“放心吧,我就说几句话,不会对梁县令怎样的。他对我来说,也算是恩人。”刘元见状,解释道。
牛青还是不动,梁温再次道:“下去吧,他不会伤我。”
牛青这才走人,待他走远,刘元才走近。
他脚上戴了镣铐,锁链拖在地上发出闷响。
梁温也凑近了些,刘元这才低着声音赘述。
他每多说一个字,梁温的脸色便沉一分。
刘元说完,很是自觉的拉开距离:“梁县令,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嗯。”梁温向外走去,刘元也背过身去,继续窝在那堆稻草杆儿里。
才走了几步,梁温停住了脚步:“好好活着,以后说不定得用你。”
顿了一下,又道:“你妻子也不希望现在在下面见到你。”
刘元睁开眼,愣了许久,才痴狂的笑起来。
笑声回荡在封闭的牢狱中,经久不散。
他眼角流下泪来,活着,无非是行尸走肉般留在世间。
当然得活着,他得带着他妻子的那份一同活下去。
暗中筹谋
等梁温再度返回时,院中又多了两道身影。
陈虎和追风抱拳俯首,苏瞿白为她介绍道:“追风,陈虎。”
梁温点头示好。
陈虎没近距离观察过她,有些好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追风正好与陈虎相反,他没那么多好奇心,循规蹈矩的见过礼后便目视前方,陈虎对此颇为不屑,认为他简直是无趣至极。
苏瞿白给了陈虎一个眼神,示意他收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