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宝珠是捂着脸哭着跑出去的,在门口狠狠撞开要进门的高飞。
高飞简直莫名其妙,摇摇头。
这个徐二姑娘…
明明看起来那么乖巧温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扭头进屋,看到霍琼英正仔细将那手帕叠好。
“主子,我刚好像看到宝璋姑娘了——”
话音未落,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如风般掠过,“哎?主子,你干嘛去,你别走那么快,小心伤口!”
一个两个都这么奇怪。
高飞只好又追上霍琼英的背影。
徐宝璋是英国公府的常客,而且下人们也已经私下知道了徐家两姐妹的事,对姐姐徐宝璋的改观很大,见到她众人也纷纷热情打招呼。
徐宝璋提着食盒熟门熟路往前厅走。
“琼英为了她才千里迢迢跑去彩云村的,要不是长途跋涉过度疲惫,怎么会引发那旧伤口崩裂化脓的,取那倒钩流了那么多血!
她可倒好,琼英昏迷后再也没来看看,亏得两个人之前还有过婚约,之前来问读书的事儿倒是跑回来的勤快,现如今轮到琼英病倒了,她连个人影儿都见不到,这算什么礼数。”
厅内,霍老夫人开口抱怨着。
项妈妈可不赞同老夫人这话,但也不敢当面反驳,只好委婉地替宝璋说好话,“兴许是忙呢,秦家最近都在忙秦家少爷的婚事,秦夫人对宝璋那么好,宝璋肯定是要帮忙的。”
“就是再忙,也得找个时机回来看看吧,虽然没成夫妻,好歹琼英对她们姐妹都是不错的吧,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撵都不走!”霍老夫人叹息道。
“老夫人觉得宝璋姑娘是该来的那个?”其实是想让人家回英国公府吧……
项妈妈逡着老夫人的面色,想着给她递个台阶:“其实,奴家也觉得宝璋姑娘总住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儿,跟秦家的差事一结束,她住哪儿都是个问题。”
“谁不叫她回来住,就怕她对我这老婆子心生怨怼,连声祖母都没叫过,看看人家多有骨气,连琼英病倒,都不肯露面……”
得,一听老太太又绕回来了,项妈妈笑了。
这时就听门外传来高飞的声音,“宝璋姑娘,你是来看我们世子的吗?”
徐宝璋走到花厅门口,就听到霍老夫人跟项妈妈在说话,正犹豫是现在进去呢,还是把东西放下就走呢,一转眼就看到高飞,和他身后的霍琼英。
先是弯着眉眼,甜甜喊了声,“高大哥,”视线对上霍琼英,收了笑容,端庄地福了福身,“世子可好些了?”
霍琼英冷峻的面容微有些苍白,今日没有穿那大红官服,不似往日那般威严冷肃,也少了凌厉的气势,竟还翘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轻“嗯”了一声。
这月色宽袖长袍,扎着同色发带,倒像清风朗月的世家贵公子。
“进去吧!”他淡淡的眼光落在她手上,上前一步,直接接过食盒,率先进了花厅。
徐宝璋抬眼,对上挤眉弄眼的高飞,假装看不懂,也跟着进去。
大哥,什么都磕只会磕坏脑子。
……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刚刚还骄阳似火,转眼间乌云密布,笼罩了整座盛京城。
隆隆雷声在翻滚的云海中怒吼,四周昏暗下来,闪电撕裂天空。
豆大的雨点砸落,顷刻间,暴雨如注倾泻而下。
徐宝珠站在窦府门前窄窄的屋檐下避雨,窦府看门的婆子都进去半天了,也不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