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一个多月,张明岳终于试验出来两个配方,一个主治疗,一个主预防,除了在实验室做了验证,他甚至在晚上最冷的时候涂在手上、脸上感受效果。
老爷子找来几个老把式,因为长时间在外劳作,手上也得了冻疮,张明岳把治疗的药膏给他们用,等过了四五天,反映良好,说不比医院里开的差,甚至在消肿方面更胜一筹。
张明岳知道结果很欣喜,可这还远远不够,实验终究是小量,真要起作用还是要批量生产的。
在他为生产的事情挠头的时候,钱医生带着院长来找他,院长开门见山地说:“小张呀,我听说你研制出两种药膏,效果不错,怎么样?有没有想过跟医院合作?”
“跟医院合作?怎么合作?”张明岳可没听过医院有工厂呀。
钱医生过来给他解释,“医院下面一直有药厂,你来的时间短,不知道也是正常。药厂平时就生产些低等常规药,一直没有特色产品,也就维持个平衡,院长想跟你合作,在药厂出产冻疮膏,咱们这边冬天够冷,绝对不缺市场,何况东北那边需求量也不会少,说不定能成为医院的特色药品呢。”
张明岳想了想觉得可行,“这个当然可以,我能最后确定配方,也是用了医院的资源,我愿意跟医院合作,就是不知道怎么个合作法?”
院长听了他的话跟高兴,说:“小张呀,我这里有两个方案,一个是医院买断你的配方,价钱咱可以商量,一种是你拿配方入股,到时候你占两层。”
“院长,我肯定是愿意跟医院合作的,不过我需要考虑一下用哪个合作方案,晚上我跟家人商量一下,明天给您回复。”张明岳没想好其中利弊,需要多斟酌斟酌。
院长表示理解,跟他说了一个买断配方的大概价格,让他回去商量,说完就出去了。
等院长走了,钱医生说:“这两个合作方案都还不错,要不是县医院那边研究出来新药,院长也不会这么着急,你回去好好考虑。”
张明岳点头应是。
晚上,张明岳问了老爷子意见,老爷子说这里弯绕太多,牵扯的利益也不少,让他问问苗文清的意见,毕竟他在医院呆过,应该了解不少内情。
张明岳特意骑车去了苗家,跟苗文清在书房里讨论很长时间,各种利弊都列明分析。
苗文清最后总结说:“如果你想在医院长期发展,入股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不是,最好买断,从一开始就不要跟医院牵扯太多的利益。”
张明岳其实在讨论的时候已经有了倾向,现在听了苗文清的话做了最后的决定,说:“还是买断吧。”
既然决定已下,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张明岳在价格上做了些让步,跟医院协商,优先给张明光所在的区域提供,他终究又一次心软了。
等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腊八已过,离他们结婚的日子腊月十八日就剩十来天,张明岳终于能闲下心来关心自己的婚礼大业。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大概、差不多、可能自己能做的就是吃好喝好,养足精神,当一个神采飞扬的新郎了。
腊月十二,中午在食堂吃饭,张明岳跟着熟悉的医生打趣逗乐,好不热闹。
张明博在旁边羡慕得只嘬牙花,张明岳很无奈,这大哥在恋爱方面好像真的缺根弦,来医院这么长时间,愣是没一个看对眼的,天知道医院里未婚女孩儿已经算多的了,好女孩更是不少。
张明岳免不了拉着张明博传授自己谈恋爱的技巧,张明博听了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也不知道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
这时候,闫光明过来打招呼,“张明岳,有个人找你。”
“找我,谁呀?”张明岳问。
“问他也不说,风尘仆仆的,像是赶远路来的。我路过正好听见他打听你,就领过来了,我让他进来也不肯,就在外面走廊等你。”闫光明说。
张明岳没意向谁会过来找自己,就出门到走廊,看见一个背着包袱的背影,个头不高,上身穿着工作服,脚上棉布鞋,他走过去,“我是张明岳,您哪位?找我什么事?”
前面人的后背明显一僵,慢慢转头过来,张明岳突然张大了嘴,记忆里又爱又恨的面容居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爸,您怎么来了?之前不是说过不来吗?”
自他打电话吼过,张如良电报、信件不断,总之想尽一切办法跟他缓和关系,张明光也来信解释情况还道歉,张明岳当时本来就是情之所至,经过苗群群劝解,已经没那么生气,过了段时间后,就给张如良回了信,发出和解的信号,不过没理张明光。
之前张如良来信说年底厂里太忙,不给假,怕是参加不了他的婚礼了,所以张明岳才没想到来的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