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岳手续办得顺利,出来后惯性地朝着钱医生的房间走去,到房门前突如其来有点心虚,下意识转身想走。
这时候有病人从房间里出来,张明岳就听见钱医生的声音,“小张,在外面干什么呢?还不快进来。”
张明岳示意钱医生,意思您先忙。
“暂时没有病人,不缺咱说话的时间。”钱医生严肃的说。
张明岳看钱医生没了以往的笑脸,心里更发虚,脚步不自觉地放轻,蹑手蹑脚走到钱医生面前。
“哟,这是怎么了,一向胆大的张明岳变成小耗子了?我还真有点不太习惯呀。”钱医生看他的样子,不由笑了出来,“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也不怕我以后直接把你拒之门外。”
“您不会的,这不是赶巧了吗?最早我也没有料到,可这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嘛。”张明岳见钱医生笑了,胆子立马放开了。
“你小子倒是有理了,那你刚才怎么不好好进来?心虚了?”钱医生指着门说。
“没有,我这不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嘛。”张明岳说完还低下了头。
“行了,别做这小女儿姿态,既然喜欢了,就要好好对群群,要是你小子敢对她不好,我可不饶你。”钱医生背着手认真地看着他。
“是,您放心,我已经认定了群群,一定会一直对她好的。”张明岳斩钉截铁地说。
“行,咱们爷俩也这么长时间了,你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不过是嘱咐一场罢了。”钱医生拍拍他的肩膀,接着问:“还记得咱爷俩的约定吗?”
张明岳点点头,说:“记得,考上您的助理医生,做您的学生。”
“好,这样,你今天晚上到我家吃个便饭,好好探讨探讨你的事情,咱理个章程。”钱医生吩咐。
“好的,钱医生,我一定准时到。”张明岳答应。
“嗯,你现在可以走了,回去好好准备准备。”钱医生打开门喊病人进来,把他推出去了。
张明岳还茫然着呢,“好好准备准备”?他都不知道什么章程,怎么准备?准备什么?想了半天没有头绪,索性丢开不管了。
从医院回来,张明岳就一直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他忽略了,可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被老爷子呵斥了好几次。
估计时间差不多,张明岳收拾整齐就出发了,到了钱医生家门前,有事发生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还是李阿姨来开的门,“小张来了,快进来,老钱还没回来,你到书房等他吧。”
“好的,李阿姨。”张明岳去过书房很多次,轻车熟路直接去了。
推门而进,张明岳按照习惯向右看,桌子上放着一杯茶,还有一本扣放着书,书他很熟悉,是钱医生最喜欢的一本医书。
“还说钱医生没回来,李阿姨原来跟我开玩笑呢。”张明岳心想。
“你就是张明岳?”
他身体一震,下意识挺直了身体回答“是”,才转身看向说话的人,身着中山装,清爽笔挺,看面相温雅,睿智,目光如炬,如磨砺后的珍珠散发着温润的光辉。
张明岳毕恭毕敬,说:“苗伯父,您好,我是张明岳。”
“小子果然长得不错,怪不得把群群整得五迷三道。”苗文清讽刺地说。
“长相是父母所赐,想来苗伯父也深受其惠。”张明岳不甘示弱,平静回复。
“小子倒会强词夺理。”苗文清越过张明岳坐到椅子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开始看书。
张明岳垂下眼睑,慢步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沉默不语。
良久,苗文清合上书,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
张明岳紧跟着站起来,脚步未动。
“短短三日,我听了三个人对你的溢美之词,他们都是我至亲之人,想来所说不差,这些都暂且不提。我只有三个问题,你如实回答。”苗文清直面张明岳。
“苗伯父请问,明岳自当诚实以对。”张明岳走到苗文清身边,看着他的眼睛说。
“假如你回京都,怎么安置群群?”
“自然带群群一起回京都。”
“假如群群不幸未能生子,唯女膝下,你当如何?”
“生男自喜,生女勿忧,只要是群群生的,无论男女我都一视同仁,如果只有女儿,我也无怨无悔。”
“假如有一日你移情别恋,怎么安置群群及其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