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诸将都闭上了口。
嬴政问道:
“那,军功之制的替补之法何在?”
“农业为基,大兴工事,另外……臣以为,可允许一部分人经商。发展多种行业,先让天下人皆饱食,人人饱食,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这样的,谁人会去造反呢。”
王绾听了,一时没忍住叹了口气。
这天下虽然为一,但是问题还是太多了。
太子的心思,他也知道。
为了稳住秦国,巩固大一统之世。
但是,太子的主张,却总是悖逆祖宗之法。
嬴政听到这里。
不免又想到一百多年前,秦孝公和商鞅面临的处境。
当初立军功爵制有多难,如今废弃就有多难。
但是,对于嬴政来说,这样的难事,反而成了他定天下之后的又一个目标。
变法!
“一场没有触动秦国利益的变法,本就不是真正的变法。四年前那场变法,不过是对秦国律法的修改重订,对于秦国而言,不过是小修小补。”
“百年前,商鞅变法是为强秦;如今君父废法,是为兼天下。还请君父明察,而今日在列文武也当深思。秦国未来的命运如何,全在今日之决。”
洞庭波兮木叶下,袅袅兮秋风。
于这湘水之滨,诸位将星都陷入为难的境地。
李信看看王贲,他双目含忧,但是搁李信这里,他自己已经有了决断。
问题就摆在眼前。
四年前他们觉得太子太疯狂,如今再看,再论这废除军功爵制之法,他们实则都已经感受到军功爵制对于崭新帝国的拖累。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所有人都知道,到了大秦帝国是否做出选择放弃这个毒瘤的时候。
嬴政自己也没想到,他和扶苏再见的时候,竟然直接议论到了军供爵制是留是废的问题上。
“商——”
嬴政念道。
扶苏接道:
“在各国相互攻伐之时,国家最大的问题在于是否兵力充足。禁止行商,实则为保证百姓务耕织;而在国家统一之时,允许经商,发展工业,实则为富裕民众。届时国家可对此征收高额赋税,以入国库,备军需。”
王绾作揖:
“陛下,若真要在工商之上做文章,未必不可行。但是必须得国家大力把控,若要行商,必须官营,决不可允许私人经营。”
这是王绾的底线。
“祖宗之法,或可变通,万万不可全废。百万之军不愿留者,可以逐之回故里,但是一旦发生战争,臣以为,祖宗之法,届时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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