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问渔推着桌上的纸条给千洄,“我的手相你也看了,问题你也问了,该算这个人了。”
千洄笑着接过细看,掐着手指又是一番念,念念叨叨了小半天,瞅着傅问渔:“这人可不简单啊。”
“简单我就不找你了。”
“你干嘛不找我师父算?”
“他是个八婆爱多嘴多舌,你的嘴就严谨多了。”
“傅小姐不带你这么骂人的。”千洄撇嘴。
傅问渔低头好笑,这个千洄真的太有意思了:“你赶紧跟我说说,这人怎么样了。”
“这人明显是你一生劫难啊,没人能渡的,找上门来了傅小姐你就受着吧。”千洄一脸同情地望着傅问渔,这个女人好命苦,遇上纸上这人大概是要吃不少苦头了,真是惨,惨得很哪。
“果然啊。”傅问渔轻笑了一声,拍拍千洄双腿,“我走了,谢谢你啊,今晚的事不要让别人知道。”
“我要是说漏嘴了呢?”千洄对她这张嘴实在没有太多信心。
傅问渔歪头一笑,笑得亲切可爱模样:“你知道小开是大夫吧?”
“你想干嘛?”
“给你配一剂哑药。”
千洄拱手:“英雄,我宁死也不外往泄漏半个字!”
“打死你也不说?”
“打死我也不说,除非色诱。”
……
英雄前脚走,贼人后脚来。
傅问渔刚离了客栈,方景城立刻就跳了进来,千洄一手捂脸叫苦不迭:“唉——呀城王爷你来干啥?”tqR1
“她找你说了什么?”方景城盯着千洄。
“聊人生聊风月,聊未来聊理想。”千洄企图蒙混过关。
方景城眼尖,一把握住千洄的手腕,千洄不是他对手,苦苦挣扎不脱,由着他掰开她手指从她掌心里拿到那张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三个字,他瞧见了眼皮一跳。
“城王爷我答应了傅小姐不能告诉别人,求你了别追问,我真不能说,说了小开要给我开哑……”
她还在絮絮叨叨,方景城已翩然离去,跟上傅问渔。
千洄望着方景城远去的背影,苦笑一声:“还没上色诱呢,我这等于是全招了,要死要死。”
傅问渔坐在末族河边,赤着双足泡着清亮的河水里,光洁的脚丫子踢着河水,水花翻飞。
“城王爷你跟了我一路,是想跟我说什么吗?”
方景城坐在她一侧,看月亮温柔勾勒她轮廓,纤长睫毛在眼下洒下一片阴影,他内心柔软与疼痛兼具:“你不想跟我说一说吗?”
傅问渔笑了笑,一口细碎的白牙:“说什么呢?”
“卓燕今日行事必是有人指使,你觉得会是谁?”方景城痴痴看着傅问渔,早就知道了,这张脸无论看多少次也看不腻。
傅问渔踢起一个高高的水花扬了出去,声音也跟这水花一般扬得高高的:“是谁有什么重要,他的目的没有达成,便不会轻易罢休,总会再出来的,等他出来了抓住就行了。”
“你觉得他下一个要对付的人是谁?”方景城干脆学了他的样子,除了鞋袜,在河水中泡着双脚。
两双脚一双大一双小,映着月光的河水静静淌过,滑过了这两双脚,却滑不开这两人之间的累累高墙。
傅问渔声音懒懒:“城王爷觉得下一个他想对付的,会是谁呢?”
“我。”
“……哈哈哈城王爷你真会说笑。”傅问渔笑声连成串,都要比这河水流动声更清脆悦耳——
“肖颜开,她怎么舍得对付城王爷呢?毕竟,她是那么单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