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业长出一口气。
“好,好,好。”
连叫了三声好。
陈德言笑了,终于在此人的脸上看到了笑容,他还以为这人一辈子都不会笑呢。
“三哥,带我去金州读书吧,我不想留在贾府私学读书了。”
“胡闹。”
到底年龄还小,想一出是一出,听到父亲的斥责,秦钟委屈的看着陈德言。
陈德言问了秦钟,知道了原委,回头笑着向秦业解释。
“那贾府的私学,原来是很有名气的,不过俗话说得好,一龙生九种,九种各别。
这些年过去,贾府族中人丁兴旺,龙蛇混杂,下流人物也不少,我经常奔走在京城,听了些贾府私学里面的事。
说句不该说的,我原来是薛府的学徒出身,薛家的薛大爷我不该说他的不是。
不过我们两家属实非同寻常,因此这些事我也就当伯父的面前说,外面我是不讲的。
要论别的本事,薛家大爷是没有,但是在玩字一道上,又是极为的出众。
只此一项,薛家的大爷年幼时,在金陵的子弟里就能呼朋唤友,才来京城两年,各家的子弟都和他能玩到一起,愿意和他玩。
而薛家大爷愿意留在贾府的私学,管中窥豹,可见贾府私学如今是个什么光景。
其实这也是他的本事,只不过有利有弊,我们的小弟是要读书的,不同薛大爷的路子。
贾府私学的确不适合小弟去呆,而金州太远,小弟年龄小不宜出远门。
还好我在京城到底混了些脸面,我去为他寻个好学堂,此事伯父万不可推诿,小弟的前程为重。”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秦业没了话反驳,思考一番,终于同意了。
不提秦钟多高兴,宝玉多伤心。
只说陈德言去了贾府,见到了贾政,把金州的喜讯告知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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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闻言内心有些不痛快。
虽说滕妻的地位不如正妻,但是却生了长子,本来贾府早有准备,如今事情终于发生,也不是那么容易放下。
陈德言三言两句,好不容易把贾政哄的痛快了些,加上清客们在一旁的恭喜帮腔。
贾政这才脸面好看了些。
既然提到了秦氏,贾政就想到了一件事,于是问陈德言,“我听人说,秦兄的小子不来读书了,难道受欺负了?”
陈德言当然不能说实话,而是找了个理由,说秦钟功课不行,跟不上贾府私学的进度,因此找了差一等的先生,因材施教。
等送走了陈德言,贾政冷着脸沉思。
清客们见状,不知其意也不敢乱搭话。
秦业的小子他在贾母处见过几回,考较了学问,委实出众,如果只论天资,竟然比宝玉都不差。
宝玉虽然不好读书,但是那份天赋在那里,就算这般玩着读,也比一般人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所以贾政虽然往日里都是骂宝玉,心里却很骄傲。
每次家里来客人,都会喊他出来见人,最后再被人夸赞一番,名不虚传。
先不提陈德言离开贾府后,一路去了玄真观,面见贾敬得授机宜,只提贾政,等陈德言走后,竟然去了学堂。
贾府的学堂离贾府很近,出了宁荣街才不到一里路。
秦钟竟然不来学堂了,贾宝玉只伤心了一日,正好今日薛蟠没来,他养的两个外号香怜,玉爱的小子,不知怎么就和宝玉混到了一起。
宝玉平日里顾忌薛蟠,不怎么敢骚扰这两人,以前还有个秦钟,虽然不理他,却能有个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