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客房的屋门打开。
屋内是一个头发略显凌乱,但目光炯炯有神之人。
见到此人。
秦落衡不禁暗暗点头。
这人他见过。
虽叫不出名字,但的确是见过。
当初士人盛会,择选名士百人,此人便在其列。
这人从席上站起,面露笑意道:“十公子,你我又见面了。”
秦落衡道:“我方才来时,还担心会不会是欺世盗名之徒,然一见到先生便当即知晓,是我小人之心了。”
“先生大才。”
“然士人盛会匆匆,却是不知先生名讳。”
“敢问先生尊姓?”
老者微微抚须。
说道:“范阳蒯彻。”
闻言。
秦落衡心中一惊。
蒯彻,他又岂会没听说过?
历史上,蒯彻为韩信谋臣,曾多次向韩信建议自立,同时提出了三分天下之构想,然韩信并未采纳,而后临死前醒悟,说出了‘吾悔不用蒯彻之计,乃为儿女子所诈,岂非天哉!’的话。
见秦落衡面露惊异,蒯彻却眉头微皱。
他自认自己配得上名士之名,但之前在天下名声并不显,唯一一次正式扬名,还是在士人盛会上,秦落衡为大秦公子,按理不当如此惊讶,难道还有其他原因?
蒯彻不解。
在微微失神之后,秦落衡很快便反应过来,面露歉意道:“方才有些失态,让先生见笑了。”
蒯彻道:
“公子乃真性情也。”
“孰能怪之?”
秦落衡笑了笑,拘谨道:“方才郭上吏言,先生已决定仕秦?”
蒯彻道:
“却有此意。”
“只是老夫年岁已长,恐不会为秦廷所喜。”
秦落衡道:
“先生何来此言?”
“秦相百里奚就曾说过:‘昔吕尚年八十,钓于渭滨,文王载之以归,拜为尚父,卒定周鼎。’吕尚八十出山,尚且能辅左周武王成就一番伟业,先生如此年轻,何以不能成就一番大事?”
听秦落衡把自己比作姜子牙,蒯彻也很是受用,但他并没有太过得意忘形,沉声道:“公子谬赞了。”
“我其实非是看好大秦,只是单单看好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