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我和她有话要说,听见什么动静都别出来。”
苏明霜没见过她如此冷漠的姿态,很有些不适应:“姐姐,我……”
“下去。”
苏明霜大约是生气了,再没说话转身就跑。
赵长欢却完全没心思理会她的心情,抬脚进了正堂:“我乳娘是怎么死的?”
苏祖母手一抖,眼神游移开来:“你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
赵长欢抓起桌子上的茶盏,“砰”的砸到苏祖母脚边:“我再问你一遍,我乳娘是怎么死的。”
苏祖母一哆嗦,尖叫着站了起来:“你干什么?我怎么知道她怎么死的?反正是个短命鬼,都死了七八年了,还说这个干什么?”
活生生一条人命,死了七八年就不管了吗?
赵长欢越看她越觉得她在心虚,忍不住逼近一些:“看来这件事和你脱不了关系,你苏家做得那些龌龊事我都知道了,你还想瞒我?”
被这么指责,苏祖母反而冷静了下来,双手一插腰:“我们苏家书香门第,能有什么龌龊事?你不要血口喷人!”
这幅理直气壮的样子,像是并不知道她儿子做了什么缺德事。
也对,若是她知道苏知府想把她卖去胶东和京城,想必就不敢让她去查当年苏家的事了。
她会恨不得真相烂在肚子里。
赵长欢正想再换个法子诈诈她,就嗅见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她本能的屏住呼吸,快步往门外退去。
苏祖母脸上一阵慌张:“你出去干什么?进来,外头那么冷。”
赵长欢神情警惕,不动声色道:“我喜欢外头的清亮。”
苏祖母提了口气,似乎要吼她进来,可又意识到赵长欢不会吃这套,语气就又软了下去:“你这孩子,身体本来就不好,还往外头跑,快进来,别着凉了。”
这幅态度,屋子里一定有鬼。
赵长欢眯起眼睛:“我进去也行,你得告诉我苏嬷嬷是怎么死的。”
“都说了她是病死的。”
赵长欢转身就走,苏祖母立刻急了:“好,你进来我就告诉你。”
赵长欢这才走近一些,却就立在门槛处不肯再往前:“就这么说。”
苏祖母也没再纠缠,反倒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非要知道……她一把年纪了还勾引我儿子,被我那儿媳妇逮了个正着,她羞愤之下就自尽了。”
“胡说!”
苏嬷嬷在宫里那么多年,什么风流人物没见过?会看上苏知府那个脑满肠肥的混账?
“谁胡说了?我那儿子就是这么和我说的。”
可就算苏知府活过来再和赵长欢说一遍,她也不信!
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别的缘故,她得再找个苏家旧人去问问……等等,苏二!
苏二还在付阙手里!
她转身就要走,云居的门却“砰”的一声在她身后合上了。
她心口一跳,扭头看向苏祖母:“你又设计我?”
苏祖母短暂的心虚过后就理直气壮了起来:“如果不是你,我们苏家也不至于颜面尽失,现在全王府的人都知道王爷不待见我们了,连膳食都克扣,常欢,是你太缺德,怪不了我。”
黑衣人自屋子里冲出来,将赵长欢团团围住。
赵长欢气的咬牙切齿:“这是王府,你以为能把我掳走?”
有人低笑了一声:“只要你安静一些,当然就能。”
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赵长欢循声看过去,神情顿时一凛:“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