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赵长欢的脸!
付阙浑身一颤,“砰”的合上了口供,心脏擂鼓似的跳动起来。
侍卫听见动静冲了进来:“王爷,怎么了?”
付阙捂着胸口伏在桌案上,半晌才颤着嗓子开口:“去告诉杨珏,别让黄七死,想不起来常欢为什么知道那些,他休想死!”
侍卫里立刻有人去传了话,剩下的人看他样子不对,忍不住上前几步:“王爷,您没事吧?”
付阙喘息声粗重,许久才开口:“都下去吧。”
他起身径直去了耳房,那里摆着一扇厚重的木门,门板上纵横着已经干涸的深褐色的血迹,一眼看去颇有些触目惊心。
他抬手一寸寸拂过,叹息似的开口:“小殿下,你为什么怕黑……”
寂静的耳房没有人回答他,他也没再问,只一遍遍摸着那些血迹,那些抓痕,心口一点点揪扯了起来。
门外有人小声开口,付阙自沉闷的心虚里回神,凌厉的目光锥子似的射了过去,唬的军医一哆嗦。
“看来老朽来的不是时候,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付阙收拾好情绪,抬脚出了耳房,顺手将门关上了,脸色却仍旧沉凝:“侍卫在干什么?怎么不通传?”
军医替侍卫喊冤:“通传了,嗓子都快喊哑了,您就是不出声,老朽琢磨着您可能是在陪病人就自己进来了。”
他说着探头往内室看:“人呢?现在诊脉?”
付阙看了眼已经黑下来的天色,随口应了一声,然后抬脚进了内室。
军医正要跟进去,付阙就拿了两套黑衣出来,抬手丢给他一套:“换上。”
军医愣了:“王爷,咱不是去看诊吗?”
这怎么弄得跟做贼似的?
付阙懒得开口,只瞥他一眼。
军医看出了他在嫌弃自己话多,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就换……咱这到底是给谁去看诊?这么见不得人?”
付阙系好了衣带:“跟着我,别说话。”
军医被迫闭了嘴,一路摸黑跟着他出了王府,翻墙进了一座宅子,偷偷潜到了人家窗户底下。
然后看着付阙熟门熟路的撬开了窗户,塞进去一根安神香,耐心的等香燃到一半才从窗户里钻进去。
“王……”
“闭嘴。”
他就是好奇王爷这溜门撬锁的本事什么时候学的。
但付阙不让他开口,他也只好闭嘴。
“给她看看。”
付阙带着他来到了床前,床上垂着帐子,他并没有要拉开的意思,只轻手轻脚的将一只纤细的手腕子从被子里托了出来。
他如此小心,军医也不敢怠慢,连指尖落下的力道都轻了几分,可落下没多久脸色就凝重了起来,眉头也越皱越紧。
付阙攥了下手指:“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