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被拽走了,可却迟迟没有回应。
薛窈等了又等,周遭仍旧安静如斯,一时有些茫然:“你还在吗?你别想不开啊……”
话音未落,耳边骤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数不清多少道破空声朝着她袭来,她正要睁开眼睛,却又想起刚才那声哭,忍了忍还是继续闭着了。
可就算这样,她仍旧十分轻松的躲过了这次攻击,凭声断位,没几下就将出手之人的武器都缴了。
“这样的身手,你到底是什么人?!”
带点稚气,还透着点沙哑的声音响起来,薛窈直觉是刚才看见的那个家伙,只是刚才被胸肌晃了眼,她没注意对方长什么样子,现在听声音,像是个孩子。
她越发过意不去:“我就是想找点东西吃,误打误撞才进来的。”
“你唬弄谁呢?抓住她!”
哟呵,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可说实话,这些人的确不弱,??????薛窈也不敢托大,尤其是闭眼睛还要分神——她总是控制不住的想睁眼。
短暂的犹豫过后,她拽出条帕子遮住了眼睛。
明明是为了怕那小孩难堪,可这动作一出来,却立刻激怒了贺婴:“你这是看不起我?!”
他语气骤然阴沉了下去:“不用抓了,杀了她!”
八个方位都有攻击袭过来,薛窈耳朵一动,虽然被遮挡了视线,动作却毫不迟疑,短短一个照面的交锋,一声男人的惨叫就响了起来。
而这只是个开始,薛窈动作干脆利落,且招招都落在了实处,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地面就躺了一地人。
她耳朵又是一动,确定敌人已经都躺下了,这才轻舒了口气,抬手抓住了眼睛上的帕子:“你衣服穿好了吧?我睁眼了?”
没有人回应,一把冰凉的匕首却抵在了她颈侧:“说,谁派你来的。”
薛窈动作一顿:“不哭了?”
“哼,惑敌之计而已,我堂堂七尺男儿,流血流汗不流泪,怎么可能因为被看光了就哭?!”
薛窈敷衍的答应着,不紧不慢的扯下了脸上的帕子,入眼的是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
果然是个孩子,只是这个孩子长得有点高,还有点眼熟。
“你该不会姓贺吧?”
贺婴视线锋利起来:“果然是冲着我来的。”
薛窈满脸无奈:“真不是,我凑巧也认识另一个姓贺的人,他在凉京。”
凉京?他的兄长?
贺婴眼底闪过一丝怀疑,盯着薛窈打量两眼,慢慢摇了摇头:“不可能,他才不会认识你这么粗鲁的女人。”
“你兄长也这么评价我。”
贺婴一噎,脸皱了起来:“你真认识?该不会是他的心上人吧?”
薛窈双指夹着那把匕首,轻而易举的推开,然后一耸肩:“贺赐都和医女成亲了,哪还有心上人。”
贺婴的脸色这才变了,贺赐一直在凉京做质子,成亲的消息虽然年前写信告诉了他们,对外人却一直瞒得严实,凉京那边没几个人知道,刚才他提那一句是想诈一诈这个女人,却不想反而让她的身份更可信了起来。
他挥挥手,示意众人侍卫们退下,拧眉看着薛窈:“你到底是什么人?”
薛窈径直朝着桌子走了过去,拽下根鸡腿塞进了嘴里,语气含糊,听着很是漫不经心,一双眼睛却晦涩如深渊:“我……算是你兄长的媒人吧。”
毕竟,若不是她将那个医女送到贺赐身边去,他们也不会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