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皋拿起旁边的酒袋,正欲饮酒,看到王松注视着他,不由得有些尴尬,放了下来。
王松拍了拍牛皋的肩膀,语重心长:“牛大哥,你出身草莽,日为生活奔波。仕途无望,难免买醉。从今以后,还是把这酒戒了吧,免得误了大事!”
牛皋眼眶一热,把酒袋远远地扔了出去,大声道:“要你这劳什子作甚,还要费我老牛的钱财!”
“好!”
王松大声道:“张宪,去取两副精甲铁盔来,送于牛皋父子。身为我忠义军的将领,如何能没有护身的铠甲!”
牛皋父子一起肃拜道:“多谢大官人!”
大军过了邓家坡,驻扎下来。王松让士卒们分一些粮食、马肉和银两下来,让牛通等人带回去,安顿一下家人。愿意从军的,就跟着牛皋一起,加入前军。不愿意的就在当地潜伏起来,谨防女真人前来祸害。
“大官人,小人佩服!你能斩杀这么多番子,还割下两个番将的首级,真是替我大宋的军民,出了一口恶气!”
众人一起向前,牛皋跟在王松身边,由衷地说道。
“相对于围困东京城的女真人,我忠义军所斩杀的,仅是九牛一毛!”
王松停下的脚步,沉声说道:“女真大军南下有20万之多,咱们才只是歼灭了仅仅2万!我军的力量还很薄弱,金人定对我军恨之入骨。虎视眈眈之下,硬仗还在后面,兄弟们都要谨慎小心啊!”
歼灭一部分女真有生力量,到最后他还得入汴京城。否则一旦汴京城失守,他所做的努力也就付之东流。
“大官人为国,舍生忘死,忠义军兄弟,则是和番子生死拼杀!”
牛皋忧心忡忡,脸上浮起一丝悲愤之色。他指着东面,摇摇头说道:“大官人,你可知道,这东面有数万的朝廷大军,呆在叶县好些时日,竟然没有往北挪动一步!这样的军伍,朝廷养着不知何用!临到危难之时,竟然龟缩不前,见死不救,真是让人气愤之极!”
“竟有这般事情!”
王松大吃一惊,连忙问道:“牛大哥,你可知是朝廷的哪路人马?主帅是谁?兵马现在驻于何处?”
牛皋气愤的说道:“回大官人,主帅是西部总管王襄,手下有四万多兵马,听说是从西京逃窜到此。小人本想带乡亲们去投奔于他,到东京城勤王,没想到这厮带兵巍然不动,整日里只是观望。这厮就呆在叶县,已经有了十数日。我要不是看在翟兴大哥的份上,早宰了那狗东西!”
“翟兴?”
王松心头一震,忙问道:“牛大哥,你说的可是翟兴叔父,他现在也在王襄的帐中?”
王松猛然想起来。当时他和翟亮一起北上河东,翟亮还曾前去拜会了此人,看来翟进兄弟,果然和王襄有些交情。
牛皋点点头道:“回大官人,正是。除了翟兴大哥,还有翟将军、翟小官人,想必他们也是前去催王襄进军。不过有没有用,小人就不得而知了!”
王松“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对牛皋道:“牛大哥,你马上头前带路,咱们马上去找这王襄,说什么,也要把这支军队留下!”
牛皋大喜,脱口而出道:“大官人,莫非你真有法子,让这厮前去东京城勤王?”
折月秀不知什么时候上来,低声在王松耳边说道:“大官人,只可智取,不宜强攻,否则定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王松轻轻点了点头,在折月秀耳边低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冒险!”
折月秀脸色一红,退了下去。
张宪上前,疑惑不解道:“大官人,王襄可是西道总管,你……真有法子,能让他北上?”
王松只是河东招讨使,虽然屡立战功,但到底是武夫一个,草台班子。
这王襄可是煌煌士大夫,二品大员,位高权重。王松又有何办法,能让他为自己所用?
王松看了看众人,朗声道:“各位兄弟不用担心,到时我自有法子,能让这王襄乖乖听令!”
他转向了折月秀,大声道:“折小娘子,王襄一定会听从本官的号令,北上勤王,你说是也不是?”
折月秀明知他是装神弄鬼,此刻也只有顺水推舟,不至于让他失了军心。
“王大官人,此次北上,可是事关重大,你可以便宜行事,官家和东京城的安危,可就全靠你了!”
“便宜行事?”
折月秀的话远远传来,众人都是心头一颤。想不到王松真的有恃无恐,看来必然有他的法子。
王松心理暗自赞叹。想不到这折月秀竟然冰雪聪明,顺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此举不但稳定了军心,也仿佛给自己出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