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宁在另一个城市里,苦恼着他的苦恼。
周五的家庭聚餐他居然还又厚着脸皮回去了。
因为确实不知道不回去还应该做什么,去哪里。
他很林勋的矛盾还没有解决,他不肯退,林勋这一次居然也异常强硬的不肯退。
那就这么僵持些吧,无所谓。
他烦心的是另一些事。
比如关于安宁。
听说她走了。
虽然她并没有和他说,但是他真的想要知道的话,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何况,她几乎跟他身边的每个人都告了别,他要想不知道也有些难。
林予宁尽量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但是安宁很所有人都说了再见但唯独没有跟他告别这件事,不能不让他耿耿于怀。
而且她说她不要再回来。
一想起来这件事,他的心里就有些憋屈,在原来耿耿于怀的基础上更甚一层。
他也知道,这样其实对他们俩都好。她表面上无所谓但其实太过于固执,而他虽然表面上也是无所谓,但其实心里更无所谓。
真的不适合在一起。
林予宁用了不适合这个词,他可以的不去想感情这方面的。
比如喜不喜欢。
他一直坚信自己没有感情,也不会感情用事。
林予宁站在林宅的露台上吹着风,他在等着别人来赶。
总想找点事,心里仿佛有一股怨气过不去。
果然有人来赶了。
林勋一个拄着拐杖颤颤悠悠的上来了。
他最近的心脏是越发不好了,一个月已经发了两次病,最近的一次还差点没抢救过来。
还总是梦见林予宁兄妹俩的母亲,各种各样的,笑的,怒的,嗔的,怨的。
总感觉自己像是大限将至。
也对林予宁越发的不放心了。
他是他所有孩子里最满意的一个,无论别人怎么看他,他的孩子他自己清楚。
林予宁回过头看,慢慢的绽出来一个笑来,像是他们这段时间所有的矛盾隔阂都没有发生似的:“爸,你怎么上来了,有事吗?”
林勋叹口气,虽然他比他多活了这么多年,但他终究还是不如他心狠,这么长的时间的冷落挤兑忽视都没有改变他什么,他就再也硬不下来心肠对他做什么了。
毕竟他是他的儿子。
可能不止是他,所有的父亲对孩子都是这样。
终究无法硬下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