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刚才说的不对。
如果出了意外,流云峰就应该他娘的灭门了个屁的。
我想过去,可一个废去满身修为,刚刚复活不到一个月的凡人怎么能靠近这样的大阵仗,只刚刚迈出了一条腿,我就被弹飞回去,脊背砸在床边,床上是身体缩成一团,脖子青筋毕露的容亭。
我一边揉背一边扭头看了他一眼,说实话,有点舍不得。
周边的威压让我连站起来都困难,只能用手扣着落了一层黄土的地板向门外行进,今天就算是爬,我也要爬过去。
等我终于能趴在门口探出头喘口气的时候,第三记天雷也沉寂了下来,被阵法勉强吞噬了下去。
风沙渐停,我在门口咳嗽,最先看到我的是大师兄,他急的差点原地跳起来,大吼让我赶紧进去关上门。
大师兄一说话,所有人都朝我这边看过来,而我还趴在地上,怪让人害羞的。
所有人都让我进去,我撑着地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然后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我这一生统共正经跪过两次,第一次是拜师,我跪在师父面前,师父伸手拂过我头顶,告诉流云峰飞云万千,从此我就叫云沂。
第二次是跪鬼王,拂去云沂的名字,让这天地之间只剩一个诛仙君。
这是第三次。
我弯下脊背,把头磕在地上,磕得我的脑子嗡嗡作响。
一连磕了三个,师父站在阵中看着我,所有人都站在阵中看着我。
刚才停下的风沙又大了起来,原本开裂一般的天空开始聚拢,像一块黑布遮住了所有的天光,又在正中央撕开一个口子,席卷了周边的一切,最后变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缓缓泄下一缕光芒,光芒背后是刺啦作响的闪电。
我抬头看天,看着漩涡中的闪电,突然想要发笑。
原来最后三道天雷就藏在那两条红线里,老天当真会捉弄人。
雷声轰鸣如苍天泣血,带着让人抬不起头的威压,师父双手的动作快的让我只能看到残影,那残影中带着丝丝点点的血色,是师父掌中裂开的伤口。
师父对着我说话,带着风声。
他说,
沂儿,要活着。
活着,可你们若死了,让我如何活着。
我从原地站起身想要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