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薛书廷因一晚劳累在落云府休息,这日的早朝便由叶麟和钟离去替他瞧瞧那些朝臣的反应。
“陛下,钟学士首次主持京闱,礼部尚书便遇刺身亡,老臣认为,应当好好调查一番。”
章成渝微微眯起那双透着精明与算计的眼睛,走出队列对着龙椅之上的薛晋行礼说道。
章成渝身为右丞相,向来工于心计,善于权谋,此刻提出调查之事,心中不知打着怎样的算盘。
“调查?京都的安危并非由钟学士管辖吧,这件事查起来或许该问问叶将军才是。”
李锦见章成渝已站出来剑指钟离,也迫不及待地站出身子参了叶麟一本,为这场针对添了一把柴。
李锦身形瘦弱,面容带着几分谄媚与狡黠。
在众人看来,他只不过是一心想要攀附章成渝这棵大树,借此在朝堂上扬名立万。
谁又能知道他背后之人,会是三殿下呢。
叶麟看着莫名其妙站出来参议自己的李锦,不禁冷冷一笑,撇了撇嘴看向李锦反驳道:“怎么?我一个黑甲卫的人,何时管得上这京城守卫了?若我没记错,京都的守卫将军,好像是章相的儿子,章缶勇将军吧。”
叶麟将目光投向站在武将前面一列的一个年轻人身上,直接倒打一耙!
反正他的职权在京城外的黑甲卫和如今大秦使团所在的驿站,这两处没出事,即便章成渝亲自参他,也无济于事!
“哼,叶将军此言差矣!众所周知,钟学士乃大殿下钦定的黑甲卫军师,那钟学士所管的京闱,难道就没有叶将军的一份责任?”李锦嘴角一勾,那细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义正言辞地反驳道。
叶麟与钟离皆是黑甲卫之人,只要将这罪证扣到黑甲卫头上,那叶麟便赖也赖不掉!
李锦这算盘打得倒是不错,只可惜找错了对象。
倘若站在此处的是比较守礼仪之人,或许还会有些用处。
只不过黑甲卫中一向就没有守礼仪之人,李锦这招,对黑甲卫的任何人都不管用!
叶麟听闻李锦这连坐的罪论,顿时无语地撇了撇嘴,给了他一个白眼,上下嘴唇一碰,嘴巴开始不停地输出。
“咋?他一个军师,关我指挥使何事,我还得给他做事?我不叫他给我做事就不错了,真不知你这侍郎之位是如何坐上去的?这脑子,是不是小时候风寒没钱请郎中,给烧坏了,跟我说这糊涂话……”
叶麟站在百人之多的朝堂之上,仿佛入了无人之境,将李锦骂得面色通红,哑口无言。
别看他叶麟没什么文化,他除了喜爱练武就只有一个爱好,便是拿着些瓜子在那些集市之中看那些卖菜的平民百姓吵来吵去。
那些大娘的吵架技术,他早已学得滚瓜烂熟,只是苦于无人给他试验。
如今来了一个傻子,他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只能凭着记忆输出了。
“你,你,你!朝堂之上,你怎能如此口出秽言,简直有辱斯文呐!”
李锦气得浑身颤抖,那苍白的脸上因为愤怒而多了几分血色,他平时在朝堂上就靠着溜须拍马,如今被叶麟这般辱骂,却又毫无还嘴之力。
李锦中间始终插不上话,大约挨了叶麟一盏茶时间的骂,趁着他嘴干舌燥之际才得以插上几句。
最终说出口的,也只是那些文弱书生的言辞罢了。
又哪里比得上叶麟这痛骂来得痛快。
“陛下,叶将军如此不顾朝堂威严,当着陛下的面口出污言,按律当罚啊!”
李锦捂着胸口,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气来,顿时痛心疾首地向薛晋告状。
如今叶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骂了自己,就算是陛下,也不可能再护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