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来探望她,在她露出一点疲乏的神色后,就贴心地告辞离开。
等二人走后,绥锦望着她手腕上的玛瑙链子,轻皱了下眉:
“主子?”
邰谙窈拨弄了一下玛瑙珠子,不得不承认,姚嫔很细致,每颗玛瑙都磨得光滑,挑不出一点瑕疵来:“姚嫔很费心,我要是不戴,倒是容易让她多想。”
话落,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问:
“我记得你当初也喜欢捣鼓这些。”
绥锦不由得顺着她的话回忆过去,许是有些怀念,她轻笑了一声:“闲暇时打发时间罢了。”
邰谙窈探头望向梳妆台,她轻颔首,弯眸勾着笑,格外明亮:
“我记得皇上赏过我一匣子的玛瑙还有珍珠,你平日在宫中若是觉得无聊,不妨也拿来打发时间。”
闻言,绥锦都有点无奈,她轻嗔地看了主子一眼:“哪值得这么奢侈浪费。”
御前送来的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她就是磨坏了一颗珍珠恐怕都要觉得心疼。
邰谙窈勾着手腕上的玛瑙珠子玩:
“我认为值得就行。”
绥锦原本要说的话都被堵了回去,她心底有暖流滑过,没忍住低头笑了笑。
她抬头望了一眼主子,她想,不论处境如何,但只要她和姑娘在一起,就不会是最坏的结果。
而她会一直陪着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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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忙碌,时瑾初也数日不曾来过后宫,邰谙窈直到大年初四才再见到时瑾初。
她也不知时瑾初是什么时候来的。
只知道,她睁开眼的时候,时瑾初已经坐在软塌上翻着书卷了,她睡得有点迷糊,殿内有些昏暗,她分不清是白日还是夜间,她有些口干舌燥,喉间都有点疼,含糊地喊了声:
“绥锦,水。”
很快,有脚步声传来,有人端着水杯,水温恰好,送到她唇边,一点点喂给她。
两口水咽下,邰谙窈其实就反应过来来人是谁了。
绥锦不会这么沉默的。
她抬眸向上望,对上时瑾初的视线,殿内只点了一盏灯,在案桌那里,本来是给时瑾初看书的,不怎么能照到床榻边,于是,邰谙窈其实也有点看不清时瑾初的眉眼,只隐隐绰绰地能看见他大概的轮廓。
她没说话。
是时瑾初见杯中的水没了,问她:“还要不要?”
很是自然的语气,然后伸手替她擦拭掉唇边残余的水渍。
邰谙窈轻颤杏眸,她问:“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嫔妾?”
时瑾初倒了第二杯水,重新走过来:
“没有多久。”
是么?
邰谙窈偏头,看向案桌上的灯烛,已经燃尽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