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赵修容浑身一颤,她紧闭着眼,眼角突兀落下两行清泪。
时瑾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赵修容什么话都没替自己辩解,她只是仰起头,双眸泛红地看向时瑾初,哽咽咬声:“自从云婕妤被查出有孕,您就不曾踏入甘泉宫半步。”
邰谙窈明显感觉到时瑾初扣在她腰肢的手一顿。
她轻垂下杏眸。
在她入宫前,赵修容是宫中最得宠的妃嫔,即使良妃有孕时,都不曾盖住过她的风头。
如今赵修容红着眼,哭诉他许久不曾去看她,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滑落,佳人落泪,都是格外惹人怜惜,况且她满眼都是情愫。
五年相伴,邰谙窈不知道时瑾初会不会对赵修容的这番话产生情绪波动。
赵修容扯了下唇角,仰头望着时瑾初,眼中只有他一人:
“您恼她,不肯来见她,最后连甘泉宫都不肯踏入一步,那臣妾呢?”
她哽咽地说:“臣妾想您。”
话落,她整个人崩溃地落泪,泣不成声:
“是不是云婕妤没有了这个皇嗣,您就肯来看臣妾了?”
她不替自己辩解,甚至连为什么要害云婕妤都说了出来,但满殿寂静,时瑾初垂眸沉默地看向赵修容。
云婕妤见赵修容这般作态,攥紧了手帕,她出声提醒:“皇上!”
赵修容闭上眼,她不再说话,只是眼泪汹涌地不断往下掉,等待着时瑾初的裁决。
这时,邰谙窈陡然出声:
“皇上要如何做?”
她问时瑾初,但没看时瑾初,低垂着杏眸,因着时瑾初这片刻的沉默,正从时瑾初的怀中一点点挪出来。
她很疼,挪的过程中,脸色都苍白了些许,额头也渐渐溢出冷汗,饶是如此,她依旧没停。
她安静,乖顺,仿若浑身没有一点刺。
时瑾初看着这样的她,却是蓦然心底一沉。
他仿佛又看见初入宫时的她,好像这半年来两人相处的时光都不存在。
时瑾初喊她:
“杳杳。”
他咬重了这两个字,她在乱想什么。
这一声仿佛打破了邰谙窈的伪装,邰谙窈再没绷住情绪,她偏过头,泪水蓦然掉下来,她努力忍着情绪:
“皇上,嫔妾很疼很疼。”
她在喊疼。
意识到这一点后,时瑾初心底一刺,有些选择便不难做。
赵修容看出什么,她艰难地扯唇,却是扯不出幅度,许久,她颓废地低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