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的断裂声与女人的惨叫声混杂在一起,林伟诚每砸断阮南的一根手指,就在她耳边轻声低语:“是顾淼要我砸的,你不知道吧,他也很喜欢真真呢,他说你敢推真真下河,这手指就该废掉。”
十指连心,除了钻心蚀骨之痛,阮南的大脑根本无从再思考其他,只听到男人在她耳边不断重复顾家俩兄弟的名字。
一根、两根、三根…白皙修长的手指渐渐变得血肉模糊。
鞭子,榔头…还有其他说不上来的施虐工具…
施暴的男人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带着凶狠的戾气与恶意。
阮南浑身似是泡着血,手指处更是连里头的骨头都能瞧见了。
她的手…怕是要废了吧…?
别说是拿起画笔了,以后恐怕连正常生活都很难了吧?
一旁的手下实在看不过去,却也无法上前劝阻,只能转过身去选择不看。
到最后,阮南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昏迷前,她又听到男人鬼魅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顾燊、顾淼要我这么做的,你欺负了林真真,所以活该遭这个罪。别恨我,要怪就怪顾家那俩兄弟…”
嗯,知道了。
要怪他们。
阮南彻底昏了过去,这次无论是毒打还是泼水都无法让她醒过来了。
林伟诚微眯眼眸,上前一步去探女人的鼻息,还行,没死。
他扔下手中的鞭子和榔头,叼了根烟坐在沙发上翘起了腿,手下看他那样应该是消气了大半,只可惜这个女人的手算是废了。
见阮南半天没个动静,那手下有些担心,于是上前小心翼翼道:“林先生,您也已经出完气了,不如我现在就将阮小姐送到医院去吧,这样顾家的人可能还不会发觉到阮小姐丢了…”
现在送到医院,阮小姐的手指也可能还有的救!
然而林伟诚却将手中点燃的香烟狠狠地碾进了手下的手心,骂道:“谁跟你说我出完气了的?”
手下吃痛,却不敢喊叫出声,只能颤着声说:“可是阮小姐已经这样了…”
林伟诚冷笑:“我知道她现在晕过去打不醒了,就是这样才没劲啊,得会反抗会惨叫才有意思。”
手下听罢,心中瞬间涌出了几分恶心感,像是吃了一只死苍蝇般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他一时之间也分不清自家老板是真的想替自己女儿报仇,还是只是单纯的热爱施虐的变态…
“给她吊瓶葡萄糖,别让她死在这里。”林伟诚又下达了新的命令,“等她醒了,我还要继续。”
看着满地的血水以及耷拉着脑袋的阮南,手下抿紧了嘴唇,觉着这个女人怕是会撑不过今晚。
针尖扎进血管,冰凉的液体顺着静脉流遍全身,又不知过了多久,阮南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仍旧是那片黑暗。
她还没能从地狱里逃开。
“太好了,阮小姐你终于醒了。”
男人挥舞着鞭子,对着阮南笑了笑,混浊的热气呼在她的脸上,引得她胃里一阵痉挛。
“我们继续吧。”
男人的声音带着癫狂的兴奋感,活像个变态。
浑身的剧痛令阮南牙齿都要咬碎了,手掌处已然没有任何知觉,可饶是如此,她仍然是一句求饶都没有。
来来回回只重复一句:“不是我推林真真下的河,她遭的罪也跟我无关。这些错我都不认!”
林伟诚盯着她看,尽管眼罩遮住了她的眼睛,但女人倔强的神情还是能透过面部的其他微表情反映出来。
这可真有意思。
一般被这样严刑对待的,骨头再硬也该打软了。哭哭啼啼求饶的,一脸绝望求死的都有,但是像阮南这样一脸倔强的,真没有。
这在一瞬间又将林伟诚的火气给点燃了。
他知道阮南原本是S市大名鼎鼎的阮家的女儿,尽管现在阮家已不复存在,但阮南身为名门贵族的傲气一点也没有少。
林伟诚不由得想,若是阮家没有破产,阮家的女儿怕是绝不会将林家这种小门小户放在眼里吧?
尤其是在他以前还是个小小的公司职员的时候,阮家的人估计都不会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