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时刻,瑜真期待又害怕,他开始放心播种,可她能否发芽,还是未知之数,只盼老天怜悯,体恤她求子之心,赐他们夫妻一个孩儿。
因着可以要孩子了,今夜的瑜真格外紧张,似乎很期待那一刻的到来,以往不能让她有孕,回回到最后的紧要关头,他都得理智的退出来,不能感受最极致的快乐,连她也觉得意犹未尽,
纵然他的强悍早已让她攀至云端,可共同攀升之后,她还希望他能继续留在里面,闭眸相拥,感受余温,如今终于有机会,她总算能真切的体验那滚烫的爱,洒下的种子,再由她的春水浇灌,能否发芽,但看天意。
微服虽有诸多不便,却也有好处,许多人都听闻皇帝派有钦差,却不知钦差是谁,纵有人听说是傅恒,奈何地方的官员不比京官,大都不认得此人的模样,想巴结都寻不到对象。
而他们正好借助这一点,探知一些官员的真实面目。
这一日,路过贵州省的镇远府时,街市上有恶霸调·戏帮父亲卖菜的女子,保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教训了恶霸。
芳落大开眼界,未料这定勇侯纵有褪伤,仍能轻易制人,吃了亏的纨绔子弟不依,不服气的叫嚣着,“你们等着,等小爷叫人来,把你们统统送入官府!”
保宁与傅恒相视一笑,浑不当回事,哪料此人还真不肯罢休,傅恒等人才到酒楼,点了菜准备用午膳之际,忽有几个衙门的人过来,横眉怒目的吆呵着,说是他们打伤了人,要带他们回去审讯。
保宁身边的长随怒斥道:“你们衙门办差,都不管是非曲直么?单听他一面之词,可有问过他何故挨打?”
“那就要等我们知府大人审问才知真相了,”就为抓他们几个,耽误了吃饭的时辰,不乐意的衙役数落道:
“不是我说你们,外地来的罢?不知天高地厚,可知你们打的是谁?那可是知府大人的外甥!我们知府大人又是谁?哼!说出来吓死你们,那可是三朝元老,军机大臣张阁老的小舅子!这回你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咯!”
衙役一副看笑话的神色,在傅恒看来甚觉可笑。张廷玉的夫人,都几十岁了罢?哪里有这样的弟弟?八成是张府那个小妾的弟弟,依着裙带做了个小官儿,也敢在他们面前炫耀!
海丰拦着不许他们近身,“那公子哥儿是谁,咱们管不着,我只知道,我们爷正在用膳,你们退后点儿,别耽误,等主子用罢午膳,再去府衙会会你们大人。”
“吆呵!胆儿肥啊!知府大人传唤,你们还敢摆谱儿,让我家大人等候你们?你们算老几?”衙役一声怒吼,就让人上去把桌子掀了,幸得傅恒眼疾手快,将瑜真从座位上拉起,才没有伤到她,但茶水还是溅到了她手背上,
傅恒皱眉,慌忙去看,“烫伤了么?”
“无妨,不碍事。”虽有一丝刺痛,到底能忍住,瑜真也未特意夸大伤势,傅恒却见不得她受一丝委屈,拿手绢帮她轻轻擦拭着。
衙役看的不耐,催促道:“磨蹭什么,还不快走!等着爷爷动武不是?”
头也不抬的傅恒反手就是一耳光,甩到衙役脸上,打得他措手不及,而后又抬起瑜真的手,眼看着红了一片,心疼的为她吹了吹,浑不把他们当回事。
被打的猝不及防,衙役怒不可竭,“好小子,居然敢打我?我叫你……”拳头尚未抡出去,胳膊已被人制住,反锁于身后,重重一扭,痛得他龇牙咧嘴,命令那些目瞪口呆的弟兄们,“愣什么?还不快上?”
房间内看似小厮装扮的人,实则都是大内侍卫,对付几个衙役,小菜一碟,即便衙役有佩刀,他们也能轻易将其制住,为首的大胡子不服输,依旧骂骂咧咧,
“你们……你们胆大包天,居然敢殴打衙差,不要命了?”
挥了挥手,保宁示意侍卫松开他们,不屑哼笑,“就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抓人?真该回去多练练,否则真遇见绑匪山贼之类的怕都应付不来,还如何保护百姓安危?也就仗着手中刀,耍横逞能得手!”
既得自由,衙役松了松筋骨,提刀防着他们,但暂时不敢动手,“你们打伤人,这是事实,袁大人的外甥也敢惹,明摆着在太岁头上动土!到衙门问话这是规矩,你们凭何不遵?”
“菜也是我们花银子点的,你又凭何毁掉?”
衙役吹胡子瞪眼睛,仰着脸自认有理,“因为知府大人下令抓人,你们还想坐着吃完,让大人候着你们?”
傅恒倒也没说不跟他们走,只是午膳被搅,实在心烦,瑜真早说饿了,才上的菜竟被人掀桌,焉能有好脾气?
“押人便押,客气点儿我也肯随你走,掀桌子算怎么回事?爷的饭局,还没人敢搅,你是头一个!”
侧眸的傅恒直视于他,目光一凛,震得衙役气场顿弱,“哥儿几个是奉命行事,你们有种到我们老爷面前耍横!”
真当他们怕呢!稳坐在一旁的保宁笑着与傅恒商议道:“傅兄,看来我们真得去拜访一下这位袁大人了。”
“官场的规矩我们比你懂,既然惹了那便有胆子去,我倒要瞧瞧,你家老爷会不会秉公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