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沂也埋头干活,当着众多兄弟的面不能怎么样,但两人控制不住,时不时就对视几眼、笑一笑,傻得直冒泡……
简直岂有此理!
容革大爷似的躺在藤椅上,拿坚硬的椰子壳撒气,掰碎了丢到火塘里,烧出一股股浓烟,呛得大家咳嗽流眼泪,他还忿忿不平的,觉得真踏马委屈透了!老子特难受、特想吃烤龙肉!
但,其实还有个内心饱受煎熬的,那就是敖康。
敖康知道□□,然而不能说,憋得要吐血,一直在暗中观察那一对的眉目传情。而且,他被迫开窍后,又渐渐察觉到了容革的种种异样举动
——我的神!难道容哥他也……?不会吧?但沂哥已经喜欢玄哥了啊……怎么办?
敖康万分纠结焦虑,脑海里精分几个小团体激烈厮杀搏斗,脑补格外精彩。
“太热了,歇会儿吧。”敖玄走过去低声劝阻,浑身洋溢着幸福满足之光,险些刺瞎海鹿眼睛。敖玄亲昵地一拽对方胳膊:“前几天龙后带瑞瑞上岛玩,顺便教我做了个组合柜出来,走,带你看看去。”
“……我爸爸?”敖沂惊诧,肘击对方,戏谑道:“嗳,我还以为你会躲着我父母呢。”
敖玄疑惑:“躲他们干什么?我们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
“嗯……本来应该把咱们的事告诉他们的,但海陆交易在即,又要开始忙好一阵子,我爸爸最近晚上又失眠,他身体不好,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劳心伤神、思虑过度,我又还没有本事让他不发愁。”敖沂愧疚不已。
两人并肩朝小家走,敖玄体贴道:“没关系,那就先别说,免得加重龙后的忧虑。放心,我会帮你的,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和你的家人。”
“哈哈,倒没糟糕到那地步!”敖沂心里暖洋洋的,两人行走的步调不知不觉变得一致,“只不过我爸爸常教导,‘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居安思危’之类的,所以我们从不完全松懈。”
敖玄心悦诚服地感叹:“龙后真是有大智慧。我家族没有人鱼,想不到人鱼是这样警醒睿智的。”
他们虽然没有勾肩搭背,但那脑袋却几乎紧挨着,看着像是在咬耳朵说悄悄话,从背后看去:两人高大英挺肩宽腿长,走路带风神采飞扬,看上去还挺般……
我呸!
“咳咳~”容革重重咳嗽,生气得说不出话来,恶狠狠捏碎一片椰子壳,用力丢到火塘里,弄得青烟滚滚,把他自个儿呛得不行:“咳咳~咳咳咳咳~”
走出去一段距离的敖沂回头,笑骂道:“容革,让你别烧椰子壳你偏要烧,呛着自个儿了吧?快别玩了啊。”
喂你那是什么语气?
容革怒目圆睁,脸色铁青,心碎成一捧海沙,从指缝间汩汩流下,混在沙堆里,被人踩了一脚又一脚,一脚又一脚……
然而,敖沂已经进屋去了,背影消失,没瞧见咬牙切齿的一只海鹿。
——虽然容革很想跟上去,却又知道跟着也没用:首先他答应过不能采取过激行动,其次他也不想逼得那两人更躲着大家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