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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他又是起死回生的人,还当过很长一段时间活死人,对于生命的感悟似乎比以前复杂了些许,但又纯粹了些许。
他没办法回答狻猊对他无意识杀人甚至杀无辜的人有何想法,现在不是纠结这些想法的时候,也没办法将他那些师兄师姐简单地划分为好坏两种阵营,在他看来大家拥有相似的目的才是最关键的事情。
还有应允……他认真地想过放手,认真地用放手盖过自己心中的欲念,哪怕中途有意外的插曲,也不过是暂缓了他计划的进行。
但应允的回答,却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可能学会了对旁人谦虚,但在应允面前还是那样孩子气的自大。
他对应允太想当然了,想当然地爱,想当然地怨。
难怪应允说他幼稚,他就是个自大的幼稚鬼。
想一想这个,应许忍不住破涕为笑,再抬眼看向不远处监视他的人工摄像头,也不由得对人家报以友善的笑容。
这世界暂时对他不错。
他愉悦地起身没用狻猊刷开房门,在脑海里问狻猊:
“什么时候让我生父出来一下?以后我和应允结婚,他得做个见证呢。”
第99章
应许做好了准备,但还是被屋子里的监控探头数量惊到了,甚至连浴室里都有。
这里比乌有乡那边的优势在于,厨房里有除却营养剂外正常的饮食,浴室里不止淋浴设备还有浴缸,水明显是管够的,不用抠抠搜搜。
看来到白舸竞地盘上执行计划的选择完全正确,至少这水完全可以把他脑子都清洗一遍。
应许也不想浪费时间,除却必要的进食和休息外,他都围着浴巾待在浴缸里,把自己泡得皱皱巴巴,差点脱一层皮。
想起来的东西,也多半是之前看到过的,应许拜托狻猊记录下来,实时传送给俞燃。
那自称为“蟒”的附身者,说出来的话也奇奇怪怪,这可能是他们虫族的语法,用人类语言翻译一遍,哪哪都透露出不太通顺。
不过蟒说话有个特点,就是特别喜欢带上牠们的主上,仿佛“主上”是牠的语气助词。
应许慢慢地回忆,慢慢地倾听,从这些碎片式的语句里拼凑,其中有关虫族的真相,与俞燃翻译的虫族典籍中,记载的大差不差。
也算是一种互相证明了。
不过他还是没有听到那关键的语句,随着这些日子的回忆,他愈发强烈地感受到,蟒肯定给他留下过相关的句子。
蟒有些憎恨牠们的主上。
应许不确定这个“有些”的程度有多少,毕竟蟒口口声声说牠没有类似人类的情绪,但应许看到蟒对另一片水面的守望,也看到了一双与杨林极为相似的绿眼睛。
虫皇有吞噬人类灵魂的计划,那么在他们之前探索虫巢的利刃舰队,应该是被第一批“吃掉”的人类,蟒保留了这样的记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