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湿冷的边角爬满了暗色青苔。时不时有令人胆寒的惨叫传出。
季蔺言踏入这间地下室的时候,一抹尚还残留温热的鲜血缓缓淌到了他的脚边。
眼前是宛如地狱般的场景。之前绑走安澜的十几个黑衣人,包括后来想要对安澜欲行不轨的几个男人,统统都在这里。
季蔺言过来只是看一眼。毕竟,这几个人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卖命的喽啰。真正的幕后黑手,并不在这里。
他先得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连安澜的爸爸安宏学也掺和进去了。
十几个身形魁梧的彪形大汉被折磨的痛哭流涕,惨叫连连。季蔺言冷淡地扫了一眼就转身离开。
楼上,才是他真正要去的地方。
刚一上楼,顾安森就从其中一间房间推门出来了。
“都说了。安宏学就是赌瘾犯了,明面上的大型赌场进不去,偷偷找了个黑赌场进去,输光了钱不说,还欠了二十万高利贷。还不起就找了几个人假装绑匪,把他和安澜绑起来,想要骗一笔钱。其他的,安宏学是一点都不知道了。”
二十万?他记得之前已经和道上的人打过招呼,谁都不许借给安宏学一分钱。“他问谁借的高利贷?”
顾安森干咳两声,含糊道:“你未婚妻。”
“什么?安宏学的高利贷是问张家借的?”饶是淡定如他,此刻也被这个消息弄得大吃一惊。
随后,他连忙反应过来。
事情一定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安宏学借了张家的高利贷,还不起所以做局想要从安澜手里骗钱。但是,从头到尾,张家只要坐等收钱就对了,根本没有掺和进去的必要。
而且,他亲口说过,不准任何人借给安宏学一分钱。
张家和季家的关系,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而且,最后安澜第二次被带走是被张耀的人带走的。也是张耀找人要对安澜欲行不轨。
这中间,一定还有什么别的事。
他的亲自去问问张耀,“张耀人呢?”
顾安森指了指旁边的那扇门。
季蔺言刚准备进去,顾安森突然把他拦住了。
“你可想清楚了,张耀是张家的宝贝疙瘩,你未婚妻的亲弟弟。虽然你对你那个未婚妻没有好感,但是,如果你想要动张耀,张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为了一个安澜,值得吗?”
季蔺言没有说话。但是他的动作已经告诉了顾安森答案,他绕过顾安森向那扇门走去,用实际行动告诉顾安森值得。
顾安森伸手拦住了他,劝解道:“我以前还当你是玩玩。没想到安澜在你心里已经到了这么重要的程度。但是,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安澜虽说受了委屈,但怎么说都没有出事,身上连个伤口都没有。就为了给她争一口气,堵上你妈的命,你当真愿意?”
季蔺言的脚步一顿,登时停住。“这是两码事。”
“是不是一回事你心里清楚。你今天动了张耀,你那个未婚妻还会心甘情愿的为你妈的病操劳?而且,就算表面上她不计较,难免背地里心里不舒服,把气撒在你妈身上。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