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宋嬷嬷伺候孙老夫人用膳。
孙老夫人瞧了她一眼:“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连布菜也布不好。”
宋嬷嬷跪倒在地:“老夫人,奴婢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孙老夫人不耐烦:“可是顾皎皎那小蹄子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要说便说,说什么该不该说的?”
“不……不是三夫人……”宋嬷嬷犹豫。
“不是她?”孙老夫人放下筷子:“难道是章氏与刘氏?”
宋嬷嬷点头:“奴婢方才去盯着厨房做菜时意外瞧见了大夫人与二夫人身边的锦衣丫鬟先后在墙根处偷偷塞了银子给霓裳阁掌柜……”
“什么?!”孙老夫人一拍桌子,气得手抖:“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方才要她们付银子时便一个二个的哭穷,私下里竟又都掏得出银子了!”
“奴婢也觉得大夫人与二夫人此事做得太过份了……”
宋嬷嬷询问道:“老夫人,此事要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我还能如何!”孙老夫人冷笑:“她们可不像顾皎皎,娘家无人,我若是因着此事对她们怎样,她们二人娘家哪里会肯善罢甘休?”
宋嬷嬷:“那此事便就这样了结了吗?”
沉思片刻,孙老夫人阴恻恻道:“怎么可能就这样了结了?”
“你且去告诉管家,大房二房的衣食住行皆减半,若是问起,便说近日府中银子周转不开。”
那日之后,孙老夫人与章氏、刘氏消停了不少,顾皎皎也有时间闲下来品茗读书。
一眨眼到了夜晚,莺儿道:“姑娘,可要奴婢端水来伺候您梳洗。”
顾皎皎:“好,今日还是用牛乳泡泡脚吧。”
莺儿眨眼:“那……还是老规矩?”
见主子点头后,莺儿兴高采烈,她往寝屋方向喊了一声:“秋容,地可扫完了?姑娘要用牛乳泡脚,快去准备。”
屋内,秋容捏紧手中扫帚,她这几日清瘦了不少,穿在身上的布衣宽泛了些许。
她咬牙:“我正忙着,你去给姑娘准备不行吗?”
莺儿:“不行!”
秋容心中愤懑,带着怒气从寝屋中走出。
她本是想趁着打扫的空闲,在屋里搜一下有没有什么可疑物件,这样也好交差,可她这才进去半柱香时间,哪里来得及!
顾皎皎将她神色看在眼里,她抿了口茶淡淡道:“你可是不愿侍奉我洗脚?”
秋容赶忙摆手:“没有姑娘,我求之不得!”
莺儿嗤笑:“姑娘,当初可是她哭着求着要侍奉您的,她能有什么不愿的。”
秋容瞪了莺儿一眼,却不敢反驳,只能憋着一股气去厨房烧水。
说是伺候姑娘,可她每日根本近不了姑娘的身,还日日累得要死,不是在花房料理花草就是打扫卫生,要不就是替姑娘洗脚!
可怜她原本一双白皙光滑的手哟!
秋容离开后,莺儿才将自己今日打听到的娓娓道来:“姑娘,奴婢听说如今大夫人、二夫人与老夫人十分不睦,今早差点没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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