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七叔虽然身处西南,但还是有着江南地方的口味。吃饭时总以新鲜和食物的本真味道为主,什么清蒸河虾,素炒虾仁,甜点更是各色的鲜花饼。好在西南的冬天,食物并没有那么匮乏,除了北方的冻梨,她还能吃到添了金丝南瓜和桂圆煮成的粥。
这已经算很有味道的食材了。
就算谢云络专门为了照顾她,给她吃的点心里多了紫薯和椰蓉,可那才有几块啊!
还都没有加糖。
真像小时候赵衔说的:“七叔家的饭,全都淡出个鸟。”
谢云络看了她一眼,提醒她从小就爱牙疼,尽量少吃一些糖,便转而掀开车帘,指示了一名护卫,到庄子上去。
那人得到命令,立刻掉转了马头,夏南鸢看着他的背影,弱弱地道:“七叔,那些庄子里的人究竟怎么回事啊?那日我在莫医师的医馆里,听到许多城里人说他们身边有人受伤后,长久不愈,最终咳血而死,这两者究竟有没有关系啊?”
她话音一落,谢云络便提醒她道:“冬季气温低,伤口本就难愈合,加之临州附近多山匪,百姓受伤的多,出现一两个严重的,有何意外?”
“这样啊。”
夏南鸢见他神色不耐,也就没有多问。
可谁知,谢云络却眉间微蹙道:“下次,没有我的话,任何人让你去哪都不要去。别忘了你现在还是逃婚出来的,京城夏家也已经派人过来找,不想被抓,就老老实实的降低存在感,若是惹出什么人怀疑,就真的走不了了。”
他的名誉到现在还同她绑定,所以谢云络对她也不能不管,夏南鸢点点头,但还是道:“那我能给那些庄民,送点药吗?”
谢云络猛然盯住她,夏南鸢赶忙解释道:“我不是想要惹事,而是看他们实在太可怜,一般的药,恐怕治不好他们。”
夏南鸢越说声音越低,左手不由自主地拽住了他的衣袖。
方才,她在庄子里还看到许多人的伤口溃烂的严重,有的都长了绿毛,其中一个大约五岁的小男孩,正靠在一根柱子旁,左腿几乎烂的不成样子。
更别提,还有一些领饭的人,脚步虚浮,双肩因常年劳作而被绳子勒出来的地方,全都一片红肿,疼的几乎站都站不稳,她不信谢云络能找到像她外公当年一样厉害的医师,否则,也不会拖成这样。
夏南鸢总觉得看到了不治,良心过意不去,所以才开口道:“我只是想配置出一些药,做好后你派人送去,我不出现不就可以了吗?”
谢云络依旧没有理会,夏南鸢撇撇嘴,小声嘀咕道:
“你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怕不是不想让我知道吧?不是说不喜欢多管闲事的吗?结果从我逃到你府里就见你藏了个‘尸’,现在又偷偷摸摸的不知道搞什么,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
“你在说什么?”
“啊,没什么!”
夏南鸢猛然抬头,看到他愈发低沉的脸,立马坐直了身子,像小时候那般扒着他手臂,语气别提多娇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