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陈必成想看枪战片,我就扁完他再睡。
陈必成求生欲很强,“来部默片。就那种无声的。”
“啊?默片?”店员表示对此不太了解,遥控到分类,让陈必成自己挑。
她一走,我就脱了鞋躺上去,陈必成也在另一张躺着。他拿起空调被抖了抖,盖在我身上。
这下我满意的很真情实感。
“你睡。”陈必成放轻声音。
很久都没有过睡觉时身边有人陪着我了。
大概是小学入学开始,我妈就都在酒吧里待着。卖酒陪酒,每天喝的醉醺醺,干脆不回来。起初我会开电视,假装家里还挺热闹。后来我不需要了,只觉得吵。忘记什么时候开始会怕黑,灯要开到天亮。一片黑暗会令我全身发冷。
我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梦到曾经我妈搂着我睡的场景。那是我高烧终于褪去的晚上,她短暂的让我体会到了母亲的关爱。
她身上很凉,我却只感到温暖。
是为数不多的,我感到幸福的记忆。
——不过就算做梦我也很少梦到。我总是做噩梦。
难得,睡了个好觉。
醒来时那部默片已经结束了。
我坐起来,有点懵。
我睡了多久?
几点了?
陈必成呢?
“醒啦。”刚在想陈必成,人就贴上来。这么大个男的说迭字卖萌,拳头都能听硬,“饿饿。我们去吃饭饭。想吃什么呀?”
幕布上时间显示晚八点三十五。
陈必成让我睡到了自然醒,看样子他一直在这等着。
我现在心平气和,脾气良好,模仿他的语气回答:“听你的呀。”
睡傻了。听起来就不像日常的我。
陈必成摸我的额头,用行动表达了他怀疑我是否发烧。
看来睡眠质量是能影响一个人的言行举止,我也觉得不可置信。
能不能撤回。
不能。
陈必成回过味来,正在暗爽。
算了。说都说了。
鞋换上,我开门找到卫生间去洗了把脸,一抬头镜子里陈必成和背后灵似的在我身后站着,欲言又止。
“……想好了没。”
我从口袋里掏出面巾纸把脸擦干。
“阿绮,我可以多叫两个人不。”陈必成问,“是我铁哥们。”
不可以。
面对一个他就已经很麻烦了。
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我说:“那我回家。”
“哎别别别,我错了,”陈必成挡在前面不让我走。他火速妥协,“那就我两,就我两。”
我劝他打消那些什么让我拓宽社交圈人际网的想法,不要意图带我认识他的那些朋友。我就是这么孤僻又性格怪异,不想去为他人考虑,随心所欲。没人管,也管不着。死也不想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