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夫人,恭喜恭喜,女儿得嫁高门。”
“恭喜啊思夫人,澄儿以后有好日子过了。”
“恭喜。。。”
庆贺声络绎不绝,宾客渐满,院子里、厅里到处都是人,侍女家丁更是忙乱,思夫人也到处打招呼。
晟怀悯偷偷去了趟茅厕,回来时听见路过的人悄声说话。
“她家女儿嫁过去也就是个妾,还整这么大阵仗。”
“嗐,皇帝都说了不限仪制,排场大点也是应当,她嫁给隔壁县令儿子也算高嫁,妾又怎么了,耐不住人家萧郎喜欢啊。”
“那萧郎是个女的他都喜欢,她虽是贵妾,日子也未必好过。”
“是啊,怕是那位大娘子心中要不痛快了。”
“诶有人,小点声。。。”
晟怀悯把思户羽拽走,往她嘴里塞了一口茶果,“饿了吧?”
思户羽确实有点饿,一边嚼一边跟他说话:“嗯。。。你去哪了?”
晟怀悯打量了一圈周围,把刚刚听到的话都跟她说了。
思户羽低头思忖,“那县令儿子萧方,从小嚣张跋扈,长大了还私开赌坊赚黑钱,背地里外室成群,为何要以那么大排场娶思澄?”
晟怀悯听不清她低喃,便凑了过去,思户羽正好抬头,嘴唇划过他的耳畔,刚好她也有话要跟他说,便把他耳朵轻轻叼住,制止他起身。
本来晟怀悯也没想起身,于是继续听她说话,随后两人对视一眼,往屋里走去。
轻轻打开房门往里看,里面全是萧方送来的聘礼,除了名贵首饰,金银器皿,更显眼的是居然放了满地的银子。
“那么阔气?”晟怀悯心惊,这钱都顶得上亲王侯府娶妻的聘礼了。
思户羽点点头,心里有了数,萧方在赌场挣的黑钱,假借娶亲之名转聘礼为嫁妆再抬回家中,“洗钱。。。那为什么娶的是思澄呢?”
“啊~嗯。。。”两人听见堂后有悉簌的动静,时不时传来几声娇喘。
对视一眼后两人屏息掩步,悄悄走到了堂后。
堂后是一乘鸳鸯喜轿,正微微摇晃,刚刚的喘息声还在持续向外溢漏,帘子时不时因里面人的动作摇开,两人把那画面尽收眼底。
晟怀悯连忙拉着思户羽离开,却见思户羽出了门都还处在震惊当中。
晟怀悯打量着她的神色,忙安抚道:“姑娘没见过这种男女欢好的场景,被吓到也是正常,只不过这俩居然在人家喜轿里头。。。”
“思纯。”思户羽惊得瞳孔都紧缩了。
“什么?”晟怀悯见她情况有些不对,忙扶着她。
她却快步走到回廊旁边,干呕起来。
晟怀悯轻拍她的后背,他也有些失措,“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别是看到男女那样就难受吧。。。以后我可怎么办。。。
“真叫人恶心!”思户羽恨恨道。
完了。。。我算是完了。。。晟怀悯痛苦道。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外面那么忙你俩居然在这偷偷摸摸不检点!你真是跟你娘一个样!”思慈见她消失,心中隐隐觉得不爽,没想到寻过来真让她抓到了把柄。
晟怀悯心中已经很不舒服了,听这疯子还敢口出狂言,立刻就想收拾她。
正要上前,被思户羽拦下,思慈恶狠狠地张口:“你们两个,秦楼楚馆出身,卑微下贱,难道还敢动手打人吗?”
思户羽忍到此时已是极限,咬着牙说道:“思慈大小姐,我们同父所生,从小我对你百般谦让从无怨言,本可以相安无事,为何非要言语相逼?”
“你也配提父亲?他就是被你害死的,你口中的百般谦让本就是身为庶女的理所应当,我从未占过你一分好处,你又何来怨言?倒是你,不明不白来到我家,还女扮男装出去读书,要不是思纯发现,恐怕学堂男子都要尝遍你的朱唇了吧!”
“你。。。”思户羽刚想开口,忽见思慈身形一动发丝飞舞,霎时间三人皆定在原地。
思慈鬓边长发被齐肤削断,足有巴掌大的秃面展露在外,她颤抖着手蹲下捡起发丝,再往头上摸去,已是空白一片。
“啊啊啊!!你!你们!我要你们死!!我要你们死!!”她疯狂咆哮,周围三三两两的宾客皆驻足望过来,正要抬腿往这边走,被思夫人拦住。
“诸位!诸位先进屋,他们在玩闹罢了,不必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