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肃引目送两人离开医馆,脑海里回想起最后那句话,不禁浑身冷颤。
谈谈二字,怎么听都像是咬牙切齿。
“女人真可怕。”苏肃引摇头甩掉脑海里画面,提着水壶去找人拿东西了。
云浅凉坐在马车里,素手放下车帘,见那角落里监视的人,失笑摇头,“天子脚下,我还能翻天不成?”
自从百善堂建成后,便遭京城各方势力盯上,明里暗里派人不少人伪装成百姓过来打探,今日开张百姓里混着不少各方势力的人,想要借着看病的由头探探百善堂里面藏着什么猫腻,医馆内久留不走的官员亦是带着这种心思,她犹如是暴露在众目睽睽下的羔羊。
她开百善堂虽有用意,但绝非那群人所想,招揽民心,或是借着百善堂搞事情。
“你解了皇上的毒,自然有人担心,你会从毒药查到些什么不利的他们的事。”顾亦丞慵懒地斜靠在车里,眉宇间已然不见痞气。
“都跟你说了,不是我解的。”云浅凉再次强调。
那日回府后,她如实交代了前因后果,解毒的人是先前覃越城的神医,而她仅仅是学过些药理而已。
她要有那个本事,还费那么大劲寻医求解药作甚,自个儿钻研就好了,
“露在明面的人是你。”顾亦丞亦是强调。
“哎哟,我还有那本事,真是厉害了。”云浅凉阴阳怪气出声,瞥向顾亦丞的视线里跟带刀子似的。
顾亦丞眉眼笑开来,咧着嘴笑得像个傻子,突然凑近云浅凉,讨好道:“夸你美呢。”
云浅凉假假的大笑两声,“我谢谢您嘞。”
从成亲到现在,跟闹着玩似的。
莫名其妙。
顾相府马车离开医馆,那些在医馆外看戏的人相继驾车离去。
向丰恺稳稳当当的坐在马车里,嘱咐车夫,“回去后派人送份大礼到顾相府。”
上次云浅凉换顾亦丞出宫时,顺带着做了个人情给他们,这份礼得送得比其他官员大,才能表示诚意。
“是。”车夫甩动缰绳,驾车离开。
两人没有回顾相府,反而去了云相府。
自上次回门父女两挑明关系,顺手把云起南隐藏的秘密带走后,云起南已然彻底把出嫁的女儿当做外人,无论顾相府有何动静,京城传言如何,他都置若罔闻,从不过问一二。
云浅凉还未出嫁前,这个父亲对她便不上心,全是秦氏宠溺娇惯出她那些毛病,唯有闹出事了,云起南才会找她算账,父女见面气氛从来是剑拔弩张,一点即燃,出嫁后鞭长莫及且关系不到云相府名声,他更是不愿理会这个不成气候的女儿。
但他可以假装没她这个女儿,她这个做女儿的却不能当做没这个父亲,否则传出去别人会说她不孝。
她虽不在意名声,但不能让人抓到把柄。
经过上次擅闯云相府找秦氏算账后,云相府的奴仆见着云浅凉就如见了煞星,不敢放肆。
顾相府的马车还未停在门前,门前的小厮远远看见就通报给刘管家,马车堪堪停稳,刘管家早早候在府门外。
“大小姐,姑爷。”刘管家陪着笑到马车前恭迎。
云浅凉冷淡地眼神微微扫过刘管家,就见他身体微颤,而她只是轻描淡述的撇过,随即走进府内。
近日秦氏受了些惊,失眠多梦,夜里时常惊醒,刚开春就病倒了,大夫看过后称这是心病,开了些药吃了几次都没见起色。
云起南对前途上心,自打有了陆瑶母族那件事后,他心里有些阴影,把府内不曾育有儿女的姨娘妾室打发出府,云相府内只有秦姨娘一人。
秦氏卧榻许久不见利落,下朝后他特意请了御医前来府内为秦氏看病,云浅凉来时他正在秦氏的华仪院。
云浅凉听闻秦氏久病不愈,假惺惺地关心道:“秦姨娘待我颇好,病了怎不派人去顾相府通知一声呢?”
“大小姐已然出嫁,不便打扰。”刘管家跟随在侧伺候着。
“刚好我带了些药材前来,顺便去看看秦姨娘吧。”云浅凉而顾三把马车内准备好的礼品带上,夫妻二人往华仪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