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圆拿过南曦手中的簪子,与自己手中的那个放在一起。
两个簪子尾上的云纹严丝合缝,是一个更大的云纹,明显就是一对。
“你认识这簪子的主人?”南曦问。
“欣虹,这是欣虹的,你在哪见的她,她现在还好么?”柳一圆抓着她的手激动地问道。
南曦想起那布上留的字,落款就是欣虹留,确定柳一圆就是欣虹要找的人,于是她将布和腕弩也拿了出来。
“是南儋州枯木岭上的枯木寨,我当时意外从一间屋子撞进了一个山洞中,她似乎在那里被关了很久。我并没有见到人,这些是在洞中的暗格下找到的。她大概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柳一圆一把抢过她手中的布,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手不禁抖了一下。
他凝神去看那块布,待看完上面的字迹之后,双目含泪,继而摇头悲叹。
“是我害了她,我不该将她留在那里!”
他蹲下来,原本就一身凌乱,此时更是如走到绝路的老人一般,满是绝望和暮气。
良久,他声音嘶哑地笑了起来,像是终于放松了又像是更绝望了似乎,脸上依旧泪水灰尘血迹混在一起。
他摇头:“到最后她惦念的还是他。”
南曦皱眉,这都是什么。她也只能问道:“柳老,你没事吧。”
两个小童上前去扶柳一圆,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又去拿那个腕弩。
这腕弩最初拿到的时候南曦用了一阵,在清风镇的时候还伤了几人。甚至还曾将它送给过猎户。
送出去的那天,猎户就消失不见了,而这把腕弩,也重回了她的包裹中。
后来在衍州天机门的木心阁买了新的腕弩,这把旧腕弩就一直待在包裹里。
“谢谢你把这些带来。”
柳一圆强打起了精神进了屋,他脚步蹒跚,一瞬间老了十岁不止。
南曦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这屋里是石头建造的,不知道被炸炉炸了多少次,屋顶和墙壁都一片黑灰,坑坑洼洼。
靠墙有一排镶嵌在墙壁上的木柜,柜子离丹炉远远的,一直也没被波及。
上面放着不少瓷瓶,似乎是做好的成药。而下面则全都分门别类地放了各种各样的药材。
柳一圆停在木柜前,从上面取下来四五个瓷瓶,全都塞到了南曦手中。
南曦都没来得及看这些药是什么效用。
柳一圆又指着剩下的瓷瓶对两个小童道:“这些都留给你们吧。”
两个小童大惊。“柳老,您要做什么,您要离开么?”
他苦涩地笑笑。
“我在这里太久了,我原以为他能治好欣虹,但他没有做到,还抛弃下她一个人。我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做这些也没有意义了。我要去找她。”
他?南曦微微侧目,这是个三角恋的故事?
“柳老,您走了我们怎么办。”两个小童抱住他的手臂哭道。
柳一圆在这里四五年,两个小童便在这里帮忙了四五年。对他们两人来说,柳一圆像师傅又像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