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
宋薪火正和大家背对着高升的春日制作砖头,忽然听到赵卫东的惊呼声,站起身来,双手满是灰泥,朝着跑来的赵卫东挥手,“怎么回事?过来说话。”
“薪火书记,大事不好了!”赵卫东跑过来的时候脸孔都血红了,急促呼吸着,声音有些沙哑。
“公社有人来查我们了!”
“查就查,我们又没有干违法犯罪的事情,怕他们做什么?”宋薪火说道。
赵卫东苦笑道:“砖窑可以算是投机倒把呀!还有划分田地,承包到户,那可都是要命的事情啊!”
“公社的人搞不好要抓你坐牢的!”
“不能让薪火哥给抓去呀!”赵二黄第一个叫了起来,并且操起了一块砖头,神情很是激动地抗议道:“谁他娘的敢动薪火哥,我和谁拼命!”
“对!薪火哥给我们带来了好日子,不能让那群狗娘样的逼货害了!”其他人纷纷叫嚷起来,并且各自抓起了几块砖头。“谁敢来,老子弄死谁!”
“俺也是!”
“算俺一个!”
“都瞎嚷嚷什么?”宋薪火瞪了他们一眼,“都多大一个人了?家里老爹老妈不要养是吧?”
“薪火哥……”众人看向他。
宋薪火挥手说道:“都给我继续干活,还在工作呢,闹什么情绪?”
“可是人家都欺负上门来了!”赵二黄感觉有点委屈。
“这算什么?”宋薪火说道:“公社本来就有权调查各个大队的情况,人家是例行公事,你们就嚷着要打人杀人了,咋滴,我们赵宋家的砖窑组全是黑社会成员啊?”
“可,”
“行了,我知道大家是担心我,担心砖窑没了,又要过以前的穷苦日子。但是大家要冷静思考,不要鲁莽用事。”宋薪火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要是信我的话,就继续工作,等下我带公社的领导同志们过来视察,我相信我能说服他们。”
“薪火哥,万一那些狗娘样的逼货就是不安好心,就是要搞我们,那又该怎么办?”赵二黄问道。
附近几个大队的老百姓,对管自己的公社,普遍缺乏信任。以前老一辈心里还相信,因为他们遇到的也是老一辈,心里满是红色的领导。现在大家不信,是因为有些人穿着是红的,嘴巴也是红的,但心却是黑乎乎的,从来不干人事儿,叫人怎么相信他们?
狗嘛,穿上那么一套衣服了,还不是一条狗?而人就不一样了,不穿衣服,人家也知道是个人。
赵二黄的担忧不是个人的担忧,在场众人,包括赵卫东在内,都有相同的担忧。
“是啊薪火书记,万一公社的人就是不安好心,就是要搞咱们,那咱们可怎么应付呢?”
“真要是这样的话,咱们也不受人欺负!”宋薪火握着拳头呵呵笑了两声说道:“老子军体拳有段时间没练了,正缺几个沙包!”
“哈哈哈哈!这才是我们认识的薪火哥!”赵二黄等人立即大笑了起来,心头舒坦了,再也不觉得憋屈了。
宋薪火说道:“总之我们先礼后兵,公社领导和同志要来调查,我们积极配合。确实存在问题的,我们态度端正,积极改正。”
“大家听见没有?”
“是!”没有排练,大家依旧能够齐声喊出这个字,脸上也满是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