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华表楼了么?”
李平安果然不是傻子,知道裴鸣月关心那“傻子”的动向,借着感谢的由头儿,差人传了一封书,只告诉后者,渊唳云已经离开了华表楼。
若说刚同师父学会卜卦时候,裴鸣月每日里少不得三番两次求一求何时归家,如今早不会大事小事都算上一算。
明白渊唳云的心思,裴鸣月却不能不着急追过去——这几日静思一番,渊唳云的三魂,就是师弟的三魂,至于这二人到底是怎样的关系,裴鸣月也算不清晰。
“晏家善观天象,其后代定有异事。晏亭鹤如何,你只可陪伴,必要之时随你心意相助,切莫强求,也切莫深究。”
当初师弟下山不久,裴鸣月问及落渊庄双生兄弟之事,只得了这般叮嘱。从未算清晏亭鹤命格如何的裴明月默默记下,却不觉得一朝国师能遇什么自己都解决不了的异事。
甫一出了门,裴鸣月倒是想起一桩事来。昨日琴额之上的碎玉,随光映照墙面,影影绰绰,倒像是写了些什么在其上……
裴鸣月不敢取下来,怕只怕是阿耶与阿娘之间的柔情蜜意,又或者是这许多年不曾剖白的心思,要自己彻底沉溺于这份摆不到明面上来的亲情,彻底困在这物资匮乏之地。
记忆里的国度似乎已经离着很远,裴鸣月甚至知道自己这样算得上那个国度网文里的“胎穿”,本应该像无数书里的主角那般寻找“回家”的路。
自小没有见过的父母,还没毕业,实习期就堆满的工作,作为新人,所有费力不讨好的事情都是自己的——还要眼睁睁看着冷门书的抄袭作品,成了自己所在公司的重点开发产品。
阴差阳错来了这个自己一直在追的作者笔下作品里,偏生又成了那个敢作敢当男主的师兄。
即便这个故事与记忆里又不甚相同,裴鸣月还是更希望留下来,做一个敢与社会不公抗争的自己,而不是回去,继续做一个不敢说,又没有能力改变一切的社畜……
敛上屋门,又将院子一并关好,裴鸣月回头看了看这个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地方,终究选择作揖告别。
下次再回来,又经许多岁月,怕是青苔交错,野芳繁茵。
“李府当真阔气,李将军家的儿子,倒是穷酸到了个小小的包子铺里边儿生存!”
关于李平安的消息终究还是传开了。裴鸣月不沾片语的从热议中的人群穿过,心下里也明白这些消息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偌大个将军府,当然少不了需要厨子……”
“你们也不要如此说,莫不是家中有个晚娘,故意磋磨这府中的公子,盼着自家孩子有一日得意青云直上?”
人言可畏,许多事一旦是传开了,即便千张口万张口也洗不去这份或许从未有过的“污点”。
封口更是下下之策,堵不如疏,更何况有心之人甚多,有从龙之功的李将军府,不知挡了多少人的晋升之路,又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乱成这样,倒也有趣,只是师弟又……”又担的是怎样一个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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