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就说那边自己解决了,让咱们收队。想多问一句都不提,也不知道有多深的路子在里头。”
队长灰心丧气地嚷着收队,显然气得不轻。
做笔录的警察看着队长霉头霉脑的背影,也重重叹了口气。
眼看着临门一脚的事,居然就这样给错过了,换谁心里好受。
不过,他真的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在他们全城搜捕的情况下,一声不吭地就把人质救了出去。
如果是白道上的,要么就是有军方背景,这个是极有可能的,要不然上头也不会这么急吼吼地调动警力,连许多要案都减少了人手专注到这上面。
如果是黑道上的……又怎么会报警?
看了眼被拆得干净的两扇大门,以及晕厥了还瑟缩个不停,喃喃叫饶的吴锦业,他犹豫地摇摇头,觉得自己都被搞糊涂了。
……
一路急驰,赫连羽稳稳把着方向盘,不时回头看一眼躺在后座上的那道身影。
虽然是晕过去了,但她看起来并不安稳。
不光眉头紧蹙,身体不时还微微抖动一下,好像在梦中也拼命抵抗着什么。
长长的睫毛频频颤动,略显凹陷的眼眶在飞速闪过的路灯映照下,现出浓厚的阴影。
才这么几天,她整整瘦了一圈,下巴尖得只看一眼就让人心疼。
虽然如愿将她揽到了怀中,可赫连羽却并没有半分安心的感觉,因为她轻得好像随时会飞走一样。
赫连羽双唇紧抿成一线,冷毅的脸庞闪过几分恨色。
这件事跟任家脱不了关系。
吴锦业一直被关在乡间别墅这件事他早就查到过,知道这人受了惩戒,他才没有再出手教训。
凭他一个骨伤未愈的病秧子,怎么可能做出劫持的事?
除了任勇山,不会再有别人了。
一气将车开到医院,赫连羽把任妃妃抱出来,大步冲向急诊室。
经过一系列检查,医生给出的诊断是受刺激过度,因紧张引起的应激反应,先给予充足的睡眠,等醒来后再做进一步检查。
“她瘦了很多,就这两天。”见医生要走,赫连羽拦下,没头没脑地说。
医生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饿的。”
见赫连羽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没好气地又找了一句:“你们这些年轻人呐,吵架归吵架,就算是怄气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搞什么绝食?就她这身体,再饿上两天,小
命都得玩完!还有你,是个男人就别动手,现在知道心疼了?”
看这两人郎才女貌的模样,医生自然就把他们凑成了一对。
加上任妃妃裙上的裂痕和赫连羽的懊恼神色,很容易就脑补到了全部的剧情。
“我以后会注意。”赫连羽沉默着,最终放缓了语气。
“这才对。等醒了有事好好说事,别再刺激病人。要吃也别吃得太多,免得饿过了撑着胃。她亲人呢?最让他们过来瞧瞧,对病人心理有好处。”
目送医生远去,赫连羽疲惫地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定定看着床上那苍白的小人儿不放。
纤瘦细白的胳膊露在外头,针头扎进皮肉,几张半透明的胶带将盘旋的细管固定,一直通连到上面不停滴答的水液。
每滴下一滴,赫连羽都觉得这细小的水珠仿佛铁锤一样,重重地打在他心上。
任妃妃除了自己,在世上哪还有亲人?
那两个叔叔和几个堂兄妹,全都恨不得扒她的皮吸她的血。
拍戏被骗去见投资方下药的那件事,任辛蒂和任华城听说也是站在一边瞧热闹,恨不得推一把才好。
吴锦业觊觎她,带回任家想对其不轨,那一家有谁站在她的立场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