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九念穿好宽袖长服,长发挽起,戴着九曲祥云的王冠,说实话,这样的装扮将本来只不到二十岁的九念衬托着有些老气。
但是没办法呀,要的就是稳重成熟。
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坐在王座上,就算年轻还愣是要显得更年轻的郡主吧。
所以,这一点上,岑合卿就做的很好,永远一身月白色的衣袍,稍微的变化,也就是隐在白色锦缎里的花纹有些不同。
平静如潭的一张脸,你也看不出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岑九念坐在轿撵之上,胡思乱想的功夫已经到了前殿,没有了第一次上朝的那种新鲜感,如今剩下的只是,怎样才能尽快脱身。
九念感觉,如果此时不尽快,她保不住连命都保不住。
齐相轻声地咳了咳,这是党派之间传递信号的方式,具体表示什么,模棱两可,有时候可能是让自己一派的官员先抛个引子出来,接着,几个官员循序渐进地说一番好坏,最后,党派领头的象征性总结一下,算是完事。
有时候,表示,兔子们,要警惕了,对方要扔炸弹了,赶紧地接。
有时候真的是嗓子痒。
所以,凭个人体会。
于是齐相这一声咳嗽真的是嗓子痒,却有他们派里的小同志意会错了,立刻耸了耸肩,的确,亲北派该有话说。
这不让亲主派都占了几天上风了。
岂不知这个小同志虽只是一个正四品的总督,却成了派里的猪队友,猪队友里的战斗猪。
站出来的陈总督,虽然官不大,但是作为岑九念眼里理解的正四品,此时站出来也是合情合理,众人也没有当一回事。
左右要有个人站出来。
“启禀公主、君上,这几日,魏尚书、曹御史连上几道奏折,上奏隅南十三郡县五十年一遇的旱灾,旱情严重,而臣听闻,隅北二十六个郡县纷纷对接援助旱灾郡县。可要彻底解决隅南旱灾问题,还需要打通启水与溧水,引溧水南下,才能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话声一落,众官员心里匪腹了,理是这么个理,可是,这难度太大了呀。
那北魄囯怎么会为了日落国打通溧水南引。
这陈总督此刻提这个又是什么梗。
“公主、君上,溧水南引臣等六年前就已经跟北魄囯相商过,一是开凿工程极大,目前,我日落没有那样的能力。二是溧水是北魄囯的母河,几次相商,北魄囯君主怎么都不同意。”一大臣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