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红烧兔肉,小青菜豆腐汤,又蒸了一锅的大白馒头,香味都飘到隔壁去了,青哥儿拉了拉他娘的衣服,“娘,我想吃肉。”
“行,我们青哥儿晚上就吃肉。”
夜里安静的时候,桑娘把破门板给弄开了,她跳进了鸡圈了抓鸡,钱婆子养了几只鸡,下的鸡蛋都自己给吃了,连青哥儿都不给吃一口。
魏青山听见了隔壁的动静,只管拉了拉被子省得吵醒自己的小夫郎,今天两人又闹了一通,没办法,小夫郎一拉自己的里衣他就把持不住。
隔壁的桑娘趁着月光捉到了一只鸡,一刀就把鸡头给砍了下来,钱婆子听见动静以为有人来偷她的鸡,叫上钱贵儿拿上棍子就出去了。
鸡圈里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蹲在地上,嘴还咬着鸡脖子,满嘴的鸡血,她露出嘻嘻的笑,“娘,我饿了。”
她手上那只没有死透的鸡扑棱了一下,桑娘拎着给丢在了钱婆子身上,“娘,你也吃呀。”
钱婆子啊的一声坐在了地上,钱贵儿也被吓得腿软赶紧进屋了,钱婆子也连滚带爬地跑屋里去了,两人紧紧关着门不敢出去。
钱贵儿瘫软在地上,“娘,这桑娘又疯了,不会是被水里的脏东西给附身上了吧。”
“有有可能,要不咋白天没事,一到夜里就发病了。”
这么一想两人更害怕了,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桑娘擦了擦嘴拎着那只死鸡去了厨房,给自己脸上的鸡血洗干净了才把青哥儿给叫过来,然后烧热水退毛煮鸡吃。
青哥儿小小一团儿挤在桑娘腿边,锅里飘出的肉香味让小家伙直咽口水,炖熟之后桑娘一个人给扯了一半,“吃。”
两人各自抱着半只鸡吃得嘴上都是油,桑娘从来都没觉得这么畅快过,这肉是啥味她都快忘记了。
吃了鸡桑娘这才带着青哥儿回去睡觉去了。
钱家的两人等到天亮了才敢出门,钱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两人现在都不敢招惹桑娘,生怕桑娘突然发疯拿刀砍他们。
钱贵儿是个窝里横的,在家待不下去了,他害怕,逼着给钱婆子要了二两银子跑出去了。
家里就剩了钱婆子一个人,她更不敢招惹桑娘了,桑娘白天的时候就跟以前一样,该织布织布,该做饭做饭,甚至还会叫她,“娘,吃饭了。”
到了夜里就趴在窗户上抓窗户,嘴上更是温柔,“娘,娘~你睡了吗?你让我进去,水里好冷啊。”
钱婆子躲在床上瑟瑟发抖,连头跟不敢伸,只等到天亮了才敢睡。
一连三天夜夜如此,钱婆子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也不出去说人家闲话去了,桑娘的日子倒是好过了起来,厨房里以前不敢吃的东西现在都吃,吃饭都是吃白面,鸡蛋也给煮上,想吃肉了就去后院杀鸡。
魏青山这几日攒了不少的猎物,他想后天去镇上给卖掉,明天呢就带着林渔上山去转转,他发现他的小夫郎日日坐在绣绷子前绣,魏青山怕他累到,就想着明天不走远,就在山里转转。
他和林渔说了,林渔欣然答应了下来,“那我明天就跟你一起去摘野菜。”
林渔夜里睡不着就往魏青山怀里挤,“今天还要吗?”
魏青山就算是反应在迟钝这会也反应过来了,他的小夫郎这几天怎么这么粘着自己,“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我,我就是想要崽崽。”
魏青山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听说他的小夫郎说春哥儿前几日经常过来串门,两人怕不是说了些什么话,他的小夫郎这才急了。
魏青山失笑一声,“不急,这几年都不急,你看咱家现在住的不好,连地也没有,有了崽崽跟着我两过苦日子,等崽崽想来了他就来了,不来的话,就我两过。”
林渔一想也是,他家现在没什么银子,崽崽来了岂不是要吃苦?
但又听说不要崽崽他气恼地拍了一下魏青山的胳膊,“怎么能不要崽崽!”
魏青山嘴角勾起,被打了一巴掌还看起来心情不错,他的小夫郎胆子大了,竟然敢打他了。
林渔听魏青山这么说心里一直存在的结也解开了,又想起这两日拉着魏青山胡闹,脸不由开始发烫。
两人第二天难得一起睡了个懒觉,吃了饭悠悠哉哉背上背篓进山去了。
魏青山今天也没背什么工具,去检查一下他在林中的陷阱就行,他的背篓里倒是装了不少的吃食,没吃完的□□,卷春饼,还有果干这些小零嘴。
两人不像是上山打猎的,到像是出去玩的。
林渔在家憋着有一段时间了,自从接了何家的绣活就日日赶工的绣着,这一出来发现上次来有些枯黄的山林已经茂盛了起来,小路旁野草丛生,各种不知道的小花长着,林间到处都是鸟叫声,仿佛没了野兽的威胁。
林渔出来一趟很是高兴,越往里走树林越茂盛,他边走边摘着小路边的枸杞芽,没一会兜着的衣襟上就揣了不少。
魏青山打趣他,“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林渔面带羞涩没有说话,总不能说昨天没了心结心里高兴吧,是他误会魏青山了,这说出去了显得多不好意思,这两天夜里他缠着魏青山真的是太孟浪了!
林渔脚步轻快地沿着小路走,山上的野菜很多,但已经卖不上去价钱了,只能找一些大家采不到的喜欢东西才能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