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领妹虚弱地躺在那里,她绝望吐血的那一幕到现在还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我看了看手上残留的点点血痕,回想着林若溪的话,再次感觉我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一直以来我总是提防着领妹被别人伤害,却忽略了自己才是最容易伤害领妹的那个人,因为我在领妹心中的地位,我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极大牵动了领妹的心,她的笑容与我息息相关。
所以为了领妹的笑容,我不能再做那么差劲的事情,不能再说那么过分的话,我不要再当不折不扣的混蛋了!!
“小枫,别走,小蝶错了,小蝶改……”病床上的领妹呢喃着。
昏迷不醒的小蝶,竟然还在为我这个差劲的人自责着!我……
我弯下身子,轻轻将嘴唇印在了领妹的螓首之上,我怀着无比虔诚的心意,久久吻着,希望睡梦中的领妹能感受到我这个差劲哥哥传达的忏悔心意,不要再自责,她的每一次自责都是对我差劲赤裸裸的写照……
“唔,小枫,我原谅我了吗?太好了,小蝶以后一定听话……”也许是感受到了我的心意,昏迷中的领妹嘴角露出了甜蜜的笑,心满意足地说道。
“小蝶,明明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差劲了……”我颤抖的心跳动着让我说出一声忏悔的话。
嘴唇离开小蝶的螓首,我习惯性一回头,只见林若溪一身白色的运动服倚在门上,静静地看着我。
“你站在这多久了?”我尴尬地问道。
“一直,只是你太过专注,没有注意到我罢了。”林若溪带着淡淡的笑说道。
“奥,让你见笑了,这次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我由衷地感谢道,然后不禁想到林若溪昨晚临走时说的话。
“对了,你说小蝶能平安无事与这块玉佩有关系,你对它了解多少呢?”我摸出藏在衣领内的龙形玉佩,那古朴的光泽似乎比之我刚拿到它时更加温润了不少,但其他,并没有看出什么牛逼的地方。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对于拥有它的人来说,它既是可以祛病保命的护身符,又是可以招致祸患的催命符,因为它独特的成分可以与贴身佩戴的人相互滋养,人养玉玉养人,对不同的人效果亦不同,全看个人体质。”
“但是因为其价值连城,往往会将拥有者卷入阴谋的漩涡之中,与人类的贪婪和欲望相比,玉佩那点功效简直是微不足道,所以它的主人能够善终的并不多,当然这些都没有任何根据,说不得就是危言耸听的呢,我都是从书上看来的,你就当个笑话听吧!”
林若溪那有板有眼的讲述差点让我信了她这番无稽之谈,幸好最后就连她自己都编不下去了,否则我真被洗脑了。
不就是一块玉佩吗,神神叨叨的。这么想着,我把龙形玉佩小心翼翼地塞了回去,毕竟它们是姥姥留给妈妈和爸爸的,寄托着我和领妹对长辈的思念,我甩了甩脑袋,从林若溪的话中挣脱而出。
“不过,你说你能帮我治好我的伤,不会也是个玩笑吧?”虽然我不抱什么希望,但总好过没有任何希望。
“我有那么无聊吗?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是治不好,不过我的爷爷是村里的赤脚医生,虽然医术一般,但对疑难杂症还是有点歪门邪道的,特别是不孕不育,倒真让他瞎猫碰死耗子碰对了不少,得了个‘造人圣手’的虚名,反正你也不行了,不如死马当活马医,万一医好了呢。”
她一副无所谓的口气说道,我顿时觉得自己上当了,幸好我本来就没抱太大的希望,想想也是,人家县城大医院都说没啥希望,就算是有希望,估计也得去更市里,甚至省里更大医院,要是这赤脚大仙都能给看好了,大医院还不倒闭了。
但是人家林若溪好歹是一番好意,我不去试试总感觉有点瞧不起那个赤脚大仙,我正想着勉为其难的答应下,但林若溪又发话了。
“只不过我这个爷爷几年前被外人坑过,现在住在荒郊野岭里,已经不给任何外人看病了,你不是我们林家的人,他未必肯待见你,但我会好好帮你说说的,你到时态度谦逊一点……”嗯,林若溪就是这么说的。
“啊……那个,要是那么麻烦的话,我看这事就这么……”我听她那么说,反而松了一口气,这个赤脚大仙一听就不怎么靠谱啊,万一病没治好,乱扎针把哥的尿泡给扎破,尿漏了一肚子,那还不如当太监算了,起码太监还能尿尿。
“小枫,你一个人嘀咕些什么,傻乎乎的……”我的身后传来了领妹的声音,她醒了。
我精神一振,忙回过头去,而林若溪也自觉地出去了。
“小蝶,你总算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我疼惜地看着领妹说道。
“小枫,好奇怪,我好像做了个噩梦,梦到你突然说不要我了,这只是个梦对不对,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领妹用一种近乎乞求的眼神看着我,说出了一句让我揪心的话。
我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用炯炯的目光凝望着她。
“小蝶,我永远爱你,永远疼你,永远不会离开你,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你,我也愿意为你背叛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