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众人化敌为友,似乎在心里暗自连成一线。
季非凡似乎没有意识到接下来危机感重重。
他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自己被海风吹乱的头发,轻声道,“没问题,只不过我想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会不计后果,一门心思对付我?这样的话,我的牌死了,接下来第二个退出的就会是那个不计后果出牌的人了。唉,人啊,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的,这样还有机会夺得头筹,否则,害人害己啊。”
于是,因为他的刻意挑唆,众人原本坚定不移的心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
季非凡噙着笑,翻牌,起牌。
如果说这场牌局是一个战场,六国各自为政,那么就会有结盟、翻盘,利益和冲突不断撞击。
季非凡的牌章变化多端,不按套路出牌,让人总是摸不透他到底随后会放什么大招,所以每个人都有些保守,有些小心翼翼。
顾恩恩没有那么多心思,她仗着自己的牌好,一路出击,众人慢慢揣度,随意陪她玩着,顺道溜溜手里的小牌。
两圈下来,顾恩恩突然气势暴涨,生猛的杀出了一条血路。她在心里暗暗发誓,这把牌她定要扭转今日垫底的局面!
如此被她一路生猛的披荆斩棘下来,她手中的牌越来越少。
眼看着她手里就剩下四张牌,言希有些坐不稳了。
他想出击,但想到如果他在这个时候出击,只怕会白白浪费掉一个挽救自己的强牌,所以深思了一下,放过了顾恩恩。
季非凡看着顾恩恩一路出牌,已经大概猜测到她手中剩下的牌是什么,他本来可以使个小计让她牌死手中,但看到他耀眼夺目的双眼,便轻轻说了声,“过。”
他这不是不敌,是明显的放水了。
他的放纵让其他四人有些诧异,但想到之前他步步紧逼,并没有给任何人机会,心中以为他是有什么计谋,便纷纷坐壁观上,异口同声的说道,“过。”
顾恩恩心里乐开了花,手中的四张牌一甩,“是顺子,七八九十,哇哈哈,我赢了!”
“靠!”言希很郁闷,“嫂子,你到底是怎么出牌的?前面小炮大炮出的那么勇猛,最后留在手里的居然是个顺子,你也不爬它夭折在你手里……”
顾恩恩终于翻了身,忍不住大笑道,“哈哈,这招叫做空城计!先来个气势夺人,蒙蔽你们的心智后,再趁乱开溜。哈哈,你们一定以为最后四张牌是大炮,哈哈,想不到吧,居然是顺子。”
她有些得意。
其实,顾恩恩真的很聪明。
她之前对扑克不是太熟悉,所以才会每次垫底。但慢慢的玩了几局下来,摸熟了几条季非凡的路子,便照着其中一个耍了一招,果然有所成效。
于是乎,心里忍不住安暗叹季非凡腹黑。
季非凡淡淡的笑着。
她这点小伎俩哪里能瞒得过他,事实上,她真正的烟雾弹是他,若不是他在后方牵制,利用那些人处处提防他针对她的心思,那些人哪里肯放她出
牌。
有时候,如果你总是习惯了做一种事,那么做任何事的时候总是会习惯性的按照自己的套路办事。
他从小到大接受训练,习惯了事事谋算,时时筹划,这似乎已经变成了他生存的技能。所以才会在处理任何事情的时候都忍不住去筹谋。
而他要的唯一结果便是赢,出手便必须稳赢。
对待顾恩恩是这样,对待一个游戏也是这样。
但如今看到他刻意的庇护和放水,顾恩恩居然如此高兴,他的心里比成功的时候更加喜悦。
只有她,可以打破他的惯例。
于是,接下来战况发生了变化,顾恩恩由之前的垫底王变成了冠军。
言希再也没有了玩牌的心思,长叹一声,“唉,我以后再也不和季老大玩扑克了,这简直是对我伟大智商的蹂躏。”
说着,他便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被虐的太过严重,导致身心俱疲。
罗浩天笑着对季非凡道,“虽然输了,但却学到很多,做每件事其实和玩牌都一样,要布置,要桂花,要筹谋,这样才能成事。以后如果有机会,还要和大少爷讨教讨教。”
季非凡轻笑,“随时欢迎。”
下午的游玩惬意和紧张并存,一张一弛,众人的心里七上八下的,玩的很开心。
直到湛蓝色的海面印上了淡淡的晚霞,他们这才上岸。
晚餐,他们吃的海边的大排档,虽然比不上高级饭店的菜色精致,却胜在随意美味。
只是,今日的惊喜远远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