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四卷萍踪鬼影第四十五章浩劫之记忆我循着悟空的脚印走了不知多久,终于看到侧壁上有一个自然形成的洞,也看不出悟空的脚印,只好自己往里走去看看有没有出口。这段洞道基本都是斜向上行,最后要垂直向上,好在直径宽宽窄窄的只有不到一米,脚登手攀攀着侧壁爬了二三十米,终于到顶了。顶上更加狭窄,有悟空胡乱扒开的印迹,看来是本来没有洞口,是被悟空掘开的。我的身躯还无法钻出去,就又用刀撅了一阵才终于爬出来。外面是凌晨的时间,天刚刚蒙蒙亮,我躺在洞口旁边的乱草和灌木里休息了一下,吃了点包里剩下的东西,在好好的休息一阵。等太阳出来,在睡上一会。我就这么散漫地任由时间流逝,在一留意就已经到中午了。
我坐起来,检点了一下东西,准备离开。可这时候却听到旁边我爬出来的洞里有声音,是有人在往上爬的声音!这么回事?墓里的人居然逃出来了?他们是怎么逃过鬼遮眼的呢?他们又是怎么进去的呢?难道除了我出来这个地方还有其他的洞口?可他们为什么不原路返回却从我出来这个洞口出来呢?我到要等他出来好好问问他。
过了十几分钟,洞口里吭哧憋肚地冒出一个人。爬出洞口,就做在边上,两腿还搭在洞里,摘下面罩呼哧呼哧地好喘了一阵。我说:“出来啦?你真行,居然能有命逃出来,佩服!”
那人应该就是那其人组合中的头目,明显吓了一跳,转身向右面对我,手伸向怀里摸着武器。迟疑了一下,又放下了,很颓丧地说:“好啦,既然被你发现,我就算彻底失败了,还是你厉害。虽然不甘心,可是我也没有怨言。杀我吧!”
我:“你能从墓室里出来,已经着实不容易,我为什么要杀你呢?”
头目:“你问什么我也不会说的,听说你很厉害,我到想试试。怎么样过两招吧?”
我:“你认为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头目跳起来拉开架势:“少罗嗦,出招吧!”
我不动声色,坐在地上没有起来,“我不想杀你也不想和你打斗,只是想问问你是怎么逃脱的鬼打墙!”
头目:“一个鬼打墙就能难倒我们吗?那五个鬼婴年代太少还不成气候,要不然你在这也等不到我了!可是尽管如此也只剩下我一个活着出来。”
我:“鬼婴?那五口大缸里面封的是鬼婴?我怎么没发现?”
头目:“哈哈哈,原来你也不过如此,既然今天我难逃一死,就不防来试试你的斤两,来吧!”
我仍然没动,“下斗不拿明器,你到底是干啥来了?而且你好像很了解我,我怎么对你没印象呢?”
头目:“我说过,你问什么我都绝不会说的!”说罢,一团煞气向我扑来,不过那煞气中有很多挫折,我知道他不会杀死我,只是心有不甘罢了。
我:“杀我很容易,你为什么不掏枪呢?”被我看穿心思,那小子一阵沮丧,放弃了与我搏斗,蹲下沉思良久。我正要在问他点什么,他竟然从怀里掏出手枪,顶着自己的太阳穴开了一枪,一头栽在地上死了。我好生惊诧,其实我已经预感到他要自杀,只是没有相信,他历尽劫难逃出生天,却为什么要放弃生存的机会呢?难道就因为我?
这让我相当沮丧,居然有人因为看见我或者被我看见就自杀了,这对我是什么样的论调啊?难道我是恶魔吗?被我看一眼就只有死掉才能解脱吗?说实话,我还从来没亲眼见过一个人这么真切地在我面前就这么死了,而且是自杀。那场面相当冲击心理底线,我坐在原地好长时间才适应过来,平复了那种惊愕,忽然想起它怀里还揣着那颗夜明珠,不是我见财起意,而是这东西居然能让他们这些人看见我的魂,说明这东西和我有一定的关系,还是带着吧。我过去从他怀里摸出珠子,确定了一下揣起来满腹疑虑地离开了那个地方。我好歹找到一条路,接近天黑才回到黄河边上,还要度过黄河去才能找到我的船。停船的地方没有道路希望不会有人到那里去发现我的东西,我心理祈祷着,还得想办法怎么度过这滚滚的黄河。
好一番周折,终于回到小浪底,那个小村子里我交还了小船,开起我的越野车继续统万城之行,这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早上了。
统万城,在陕西榆林市西南,一个看起来相当荒凉的地方。已经被考古开发,很多地方都钉着牌子,但也很少有游客。我在里面游荡了许久,仿佛穿越一般在古城里漫步,想象着当年繁华的景象,触摸那曾经‘可以励刀剑’的城墙想象着当年建造时的壮观场面。曾经有多少人在这建造中殒命,又有多少人为这固若金汤的城池战死。我多给了管理员一些钱,说好不破坏任何东西,只是要在这里多呆几天。这样我畅快留恋地在那荒凉的地方游荡了一整天,夜幕降临,我就地躺下,就在这曾经金戈铁马的古道上享受它的宁静。
在一片苍凉的静霭中,我沉入地下,从另一角度观察这个世界。飘忽间见到不远处有一个很规则的立方体,就像是真实的几何立方体,在空中正正地悬浮着。我游近那立方体仔细观看,只见那立方体内分成小隔间,每个房间都是大约三米乘五米的阔度,长二十间宽二十间高也是二十间,各层各排中间都有走廊,像是一座楼宇。沿着走廊能够到达所有的房间,每一个房间就只有一个门,没有窗户。走廊在立方体的各个侧面向空间开放,没有任何大门或者门框或者代表大门的东西。每一间都完全一样。很规矩的格子,虽然看起来很呆板,可是完全显示出及其规则的存在。
这是什么呢?看起来像是储存什么的仓库,可是没有窗户,也没有通风道以及任何其他保障设施,如同一种虚拟存在一般。难道这就是这里的鬼市?可是一个鬼魂也没有。鬼市我见过,哪里有这么规则的鬼市呢?如果这是一个存储什么的库房,那起码应该有个把鬼魂在看守吧?我疑惑地游进走廊,那些小间的门都在走廊两侧,间隔三米,门的大小和正常的家具门户类似,但款式就太简单了,简直就象在白纸上用铅笔和格尺简单地划出来。完全没有任何装饰,也不存在有一点个性的棱角、窗户。每一个门都完全一样,如果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每次回来都无法准确地找到自己的住处,因为每一个门都毫无区别。可是我仔细看时,每个门上竟然都有很多字,这些字是不同的。
在仔细看那字,都是及其标准的仿宋印刷体,难道是近几年才建造的这个东西么?每一扇们上写的都是一个人的生平、功绩、亡期,好像墓志铭一样。难道这是一处集体墓葬么?只是所有门上写的卒年都是一致的,‘真兴三年十月’!
我惊了一下,真兴?难道是太夏真兴吗?那岂不是和我的铜钱是同一年代?我又窜了几条走廊,所有门上的卒年都是一致的。我没做任何选择,很随意地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里面是很方正的立体空间,没有窗户,也不觉得黑暗。看不出年代是否古老,地上连灰尘都没有,室内没有任何陈设,我走了三步就到了小屋的正中间,这时候,身后的门自己关上了。
就在门关上的那一瞬开始,我的思想忽然进入另外一种状态。再也感觉不到小屋子,我的眼前是一片葱茏的庄稼地,不远处是一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中,我在农田中饲弄着一片玉米地。我没有动,那情境却象我自己在劳作一样。‘我’身上穿着很古朴的衣服,被汗水湿透的汗衫,显得有点凌乱。我不懂那是什么款式的汗衫,甚至不懂那是怎么穿上的,好像仅仅是一块粗布而已。头上戴一顶斗笠,就是苇子编的那种圆锥体,中间的窝里编着一个圈,戴在头上遮阳避雨。‘我’挥舞着锄头将玉米里边的杂草清除干净,快要锄完了这一段田垄,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远远地在田地外边喊叫:“爹······,快晌午了,娘说让你下午凉快了再来锄地,快点回家吃饭吧。”
‘我’说:“哦,好吧,再有一刻,锄到地头我就回去了,你先回去吧儿子!”
小孩:“那我等一会和爹一起回!”
‘我’:“好吧,你在那等爹,不要乱跑啊!”
过了一刻,‘我’终于锄到地头了,拿小铲清了清锄板,扛起锄头来向孩子走去,孩子躺在树荫里已经睡着了。‘我’没有叫醒孩子,抱起他就往村子里走去。
正走着,前方的村子里忽然腾起一片火光,不是哪一家着火了,而是所有村民的家都着火了。‘我’啊了一声,赶紧抱着孩子向村庄跑去。等跑近一看,有一队顶盔掼甲的军士,三十多号人,正在村子里大肆杀人放火。军士将所有见到的男人和老人都杀死,所有的女人,包括小女孩都抓起来,捆绑了手脚扔到车上拉走,剩下的军士就将村庄的房屋都点火烧毁。看那些军士我也看不出他们是属于哪朝哪代哪个王手下的,只知道他们有组织有计划,看来不知做过多少次了,所以干的干净利落,十几户的村庄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变成了一片火海,大路上一片血泊,只有那在马车上被捆绑着的妇女和孩子在大声的呼救和嚎哭。‘我’不可能和那些全副武装的军士对抗,出去只能是送死,还有儿子在身旁需要照顾,只能躲在村外的草丛中在似火的骄阳里眼睁睁看着自己可爱的家园沦为废墟!
‘我’跑进村子,哭天呛地,这期间又有两个村民从地里回来,看到这一幕也都一起嚎哭起来。最终‘我’决定出去找军队,想办法把女人孩子都救回来。将孩子托付给两个村民,自己找到了一把斧头,又拿了一点干粮就上路了。
这是一段记忆,是一个人的记忆,原来这里的每一间屋子都是一个存储记忆的空间,进来的人就能感受这段记忆。记忆有的清晰有的模糊,重大的事情记忆的就深刻,就容易清晰地演示出来,而那些不重要的就被忽略淡化甚至没有了印象。这个人后来也当上了军士,也那样劫掠过别人的村子,可是没能救回他自己的妻女,甚至没机会回到自己的村子去看一眼自己的儿子。以后的记忆很多很杂,但都没那么清晰,记得起的是参加过几次征战,立下了赫赫战功,最终见到了皇上。那是在皇上登基的时候,他在整齐的队伍中参见皇上,皇上宣布大赦天下,改年号为真兴。我在这记忆中想要仔细看看那皇上的样貌,可惜那时这位军士都没能接近皇上。直到后来,他被选中到一个秘密的集训营中集训了一个时期,在严格的训练和考核之后,皇上亲自来检训示他们,他才近距离地观看到皇上的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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