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颢一到办公室就看到上蹿下跳的高希,“什么事那么急?你不是要过几天才回来吗?”
“哥,别说了,本来几次演讲、交流什么的都挺顺利的,可是谁知道有人跟我提及了我小时候的事情。”高希屁股都坐不热就又想动弹。
他瞥了他一眼,替他倒了杯水,“你是说,你的养父母?”
高希嗯了一声,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这是他这些年都不愿意触碰的话题,没想到会被人提起来。
“谁说了?说的是什么?”殷颢的神情陡然一变。
“其实也没有说什么,可我心里总觉得不对劲,你知道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的。”他睁大眼睛,生怕他不相信似的。
还第六感,也是够了,又不是女人,殷颢顾不得嘲笑他,马上叫林岩进来。
“boss,你找我。”林岩顶着疲惫道。
殷颢知道他这段时间忙得太过了,“有人盯上了小希想打听他养父母的事情,从今天开始你放假,陪着小希把那个人给我找出来。”他语气中带着薄怒。
高希缩了缩脖子,“哥,我又没事,更何况人家也许是无心的呢。”
“在我的世界里没有巧合,少废话了,去找,找到后我亲自去问。”殷颢很少生气的,这一回来就动怒,林岩也跟着疑惑。
两人出去,林岩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扶着我,我都快要睡着了。”
“有那么辛苦吗?”高希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你说哥怎么会那么生气啊,连我都没有那么生气。”
“你小子少装,boss这些年对你多好,把你当亲弟弟一样看待,有人对你居心叵测,他当然会生气了。”林岩没好气地说道,颇有不满的意味、
他砸吧了两下嘴,“你们怎么看出来人家居心叵测的?”
林岩翻了个白眼,他明明是心理学方面的神童,却对商场上的勾心斗角一窍不通,怪不得每年治疗中心总要亏掉那么多钱了,“正常人都是亲生父母养大的好不好,人家打听你养父母明显是冲着你来的,这点事都想不通吗?”
高希挠了挠头,他怎么就没想到呢!堂堂的心理学大家,竟然连这种低级的问题都没发现,他是怎么了?难道事情牵扯到他心底的敏感处,他的智商就不好使了吗?
殷颢握着钢笔在办公桌前沉思,这些事会不会太巧合了,从秦雪彦父母的消息有头绪,到有人打起高希养父母的主意,拿他们心底最深的伤痕来做文章,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布下的局?
严修念一行三人再度下乡,昨个秦雪彦反应太大,他都没来得及去洗车,只好带着满车的灰尘再蹚一次浑水。
“嫂子,问墓地的事情我们两个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带着雪彦?这不是再度让她伤心吗?”他通过后视镜看了眼熟睡的女人问道。
苏简面无表情,却是在沉思,“这个古爷爷,你不觉得可疑吗?”
“可疑?嫂子你都没去见过他,怎么知道他可疑呢?”他更不解了。
“我记得当年秦叔叔秦阿姨不见了的时候,没过两天警察就来把秦家的房子公司都封掉了,可是雪彦一位亲戚的账户里是有钱的,而且在雪彦刚落难的时候,那钱就送到了雪彦手里,这明显是秦叔叔事先安排好的。”
她一解释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古爷爷说秦叔叔是出车祸去世的,如果真是这样,那秦叔叔又怎么能未卜先知替雪彦安排好一切呢?”
苏简点点头,果然一点就通。
严修念想了一会,又道:“倘若,秦叔叔早就准备了这些呢?换句话说,就是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出意外,而是早有打算替雪彦存好了钱。”
她淡淡一笑,“不一定,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没再问下去,对后座的那个女人他心中有着佩服,自然也相信她。
苏简从包里摸出一个跟之前送给兰顿的一样的盒子,“我们这一趟来没带什么礼物,这是本来打算送给雪彦的大贝壳,我拿去送给古爷爷吧。”
“那雪彦醒来可要难过了。”他扬起笑意。
“不会的,我把你的那份送给雪彦就好了。”她皮笑肉不笑。
两人相视一眼,果真是棋逢对手,严修念哑然,他反正是明白了殷颢为什么能那么专心致志的对苏简了,因为她身上有无数吸引着他的闪光点就像秦雪彦对他而言一样。
每天都不重复,总有新发现,这样的日子谁又会感到厌倦呢?
到了村口,苏简握紧了大贝壳,随后又放进盒子里小心的包好,秦雪彦终于被颠醒了,这路长成这样,亏她还能睡得着。
“古爷爷。”她下车之后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