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皇帝勃然大怒,伸手指着庆嫔:“你口口声声同情皇后,句句指着皇贵妃骂,认为朕的决断有误,同情朕厌弃之人!你是何居心!”
庆嫔没想到皇帝会发这么大的火气,不觉哑然,刚要说话,皇帝再次呵斥。
“你污蔑皇贵妃,自己的宫女与太医私相授受,一桩桩一件件,难道都是皇贵妃要冤枉了你吗?是皇贵妃让你每日去看望皇后的吗?语出犯上!御下不严!岂是为尊上者该有的样子!”
见皇帝最终还是怒了,顾长歌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不知为何,今日之事皇帝一拖再拖,虽然从早上事发到现在,小瓷子把该审问的地方都审问出来了,可庆嫔屡次语出不敬,皇帝并没有严惩,更是纵容着她说。
她看着庆嫔,琢磨不透如今皇帝的心思。
小瓷子也在默默看着一切。
难不成,皇帝对这个庆嫔真的是有几分真心?
顾长歌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放大,兼具几分惶恐。
她看着庆嫔不怕天不怕地,又有些调笑顽皮,可是该温柔讨好皇帝的时候,她是毫不吝啬的。
如今庆嫔家里又是丰功伟绩……
或许皇帝认为,无论庆嫔对皇后做了什么,那都是皇后自己咎由自取?
果然,她尚未表态,皇帝继续说道:“皇贵妃,庆嫔年龄小,不懂事,你也不要太跟她计较。太后之事她虽然有疑心,到底也是为了太后身子着想。”
顾长歌尴尬一笑,正不知所措。
门外有太监通报:“燕妃求见。”
皇帝扬了扬手,吩咐人进来。
燕妃穿着一身清肃灰绿色大氅,进得屋来,宫女帮她去了大氅,她上前两步,看了殿里的几个人,呼了口气,往前跪下:“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庆嫔委屈的低声道:“臣妾给燕妃请安。”
顾长歌轻声说:“起来吧,这大冷的天,燕妃怎么过来了?”
燕妃抬头看了看皇上,目光复杂的看着顾长歌说:“臣妾听闻了早上的事情,听说如今皇贵妃娘娘正在乾清宫与皇上说此事,便着急赶来……只是此事牵扯皇上清誉,臣妾不敢不说。”
皇帝眉心一跳,又是牵扯到了这种事。
后宫里,这些年来风波不断,当即气的脸色涨红,大手狠拍桌子:“荒唐!是何事!”
燕妃眸光清冷,看着皇帝说:“臣妾此前在慈宁花园曾见到庆嫔带着喜梦,与一男子私会,该男子太医打扮,臣妾以为不过是太医为庆嫔看诊以后,庆嫔带着喜梦来松一松。虽然奇怪,为何一届太医,竟有宫嫔相送,可到底也不算是坏了宫规,如今听到瓷公公在慈宁花园外抓到了与太医私会的喜梦,这才明白,恐怕根本不是喜梦与太医私会,而是庆嫔本人!”
“你胡说!”庆嫔激灵一下站起来,指着燕妃大声道,“本宫何时与人私会了!你满口胡言乱语!”旋即,她看向顾长歌,眯起眼睛,“是你吧?是你联合燕妃要陷害我!”
顾长歌满眼惊慌,无辜看着庆嫔:“你是不是失心疯了,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
庆嫔却是认定了,冷笑一声,束手站在原地:“都是你们,你们见我得宠,恨不能扒了我的皮喝我的血!你们自己看看这后宫里的人,除了我,又有谁能与你皇贵妃抗衡?你见不惯我,就要除掉我,你好恶毒的心!”
顾长歌后脊背挺直,怒目而视,质问道:“我害你?难道是本宫让你日日去皇后处吗?是本宫让你与太医共处一处?是本宫教你语出冒犯,一而再再而三吗?亦或是本宫让你送的人参给皇后?”她指着庆嫔,“还不是因为你心眼太大!你看皇后身子一日一日不好下去,特地到皇后跟前讨好!羡予跟本宫都说了,每每你侍奉皇后床前,必要嚼舌根说本宫与后宫的坏话!你以为你对皇后曲意逢迎,未来皇后就会替你说话,让你替了本宫皇贵妃的位置吗!”
顾长歌极少如此急言令色,向来都温和示人的她,发怒起来却别有一番不怒自威的气势,震慑的庆嫔一时之间无法言语。